【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中）(14)

“你的眼珠子，已经看得掉出来了。”丹珠没好气道，“雷寺正，让你过来是调查何人在陛下寝宫周围做手脚的。”
“司马娘子不是说了，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嘛。我看这些舞姬个个都挺有功夫的，跳上房顶应该不成问题。也就是说，都有嫌疑。”雷惊云的视线再度被众多绝色舞姬牵走。
司马玥耳朵里唯有一片金铃的细碎声响。每个舞娘的袖口和腰间都缀有精巧的铃铛串。
掖庭内也是一派端午气象，空气中飘荡着艾蒿的气息。司马玥一进房间，忽见一只姿态灵动的木质鸟儿栖落在桌上。竹枝和纱膜构成翼翅，青石镶嵌为双眼。
“好漂亮的鸟儿！”丹珠不由得赞叹道，却见司马玥原本和静的表情，好似瞬间滑落，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这是我专门用来送信的鸟。当时跟家里说好，若无性命攸关的大事，不会放出这只鸟。”司马玥的双眼干涩如同没上机油的齿轮，转动时几不曾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她嗓子里也像是生了锈，声音嘶哑微弱。
司马啸的右手，包裹上了厚厚的白布。他原本就清瘦的面颊，在跳动的烛火中愈显憔悴。
司马玥守在熟睡的父亲身边，垂首不语。
今日司马夫妇二人，正在为准备端午的各样吃食，一只金镖骤然穿窗而入。司马啸将古丽挡在身后，那支金镖堪堪扎入了司马啸的手背，血流如注。
金镖尖端似乎附有微量毒素，司马啸手背的伤口边缘登即发黑。凭借着在征天军团磨砺出的刚勇果断，司马啸当即用烧红的匕首，剜去了被毒素沾染的血肉，又涂了药，这才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