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上）(24)

宅邸一到夜晚便犹如龙宫月殿，错落的灯火照耀着层层高楼杰阁，一路上皆是刻画雕彩、流碧飞丹。
“没想到你连比翼鸟都会开。”万朝宗显然有些意外。
“家父天天维修比翼鸟，我也跟着学会了。”司马玥推动摇杆，避开一户人家晾晒在窗外的一条石榴襦裙，“王妃说亲王坠楼之前，状如疯癫，听起来倒是跟那些发疯的工匠类似。”
万朝宗轻轻摇头，“御医也说亲王身体素来康健。突然发疯，实在难以解释。“皇族自戕是重罪。若他没疯，就更不可能。就算李亲王有不想活下去的念头，也不可能当着王府上下，一千来人的面跳楼。”
雷惊云扭头看一座绣楼窗口的一个梳头女子，脖子差点扭断，“听说他对陛下素来不满且里通东瀛，如果说他存心破坏摩伽罗的建造，倒也不奇怪。”

不知从何处，骤然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铃铛声，并不像檐角铁马被风吹动时发出的声音，似有若无，诡谲飘忽。
“不对。”丹珠突然开口，声音清脆果断。
“你怎么知道就不对？”如果雷惊云有尾巴，并且被人狠狠踩了一脚，肯定就是现在这种表情。
丹珠却根本不看他，而是伸手一指窗外，“咱们已经是第二次路过这里了。按照路线，已经该到大理寺了。这条石榴襦裙，飘起来的角度和样子，跟第一次完全一样。还有那边的女子，她梳头的动作就没变过，一直在重复。”
司马玥心中咯噔一下，比翼鸟也恰好跟着颠簸了一下。她推动摇杆放慢速度。适才她专心致志驾驶，并不曾注意丹珠所提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