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紫藤(5)

孟国旭特地做了梁禹喜欢的水煮鱼，全程不让梁禹动手，摆了盘，盛了饭，才叫梁禹坐下。
两人并排坐着，这是梁禹第一次在吧台上吃饭。
在装修的时候，孟国旭便没考虑过按照寻常思路布置餐厅和客厅。他觉得自己是孤独终老的体质，一定不会和谁同吃同住。谁知道老天安排了梁禹来找他。
他没动碗筷，只是托腮凝视梁禹，脑海里感叹命运的不可思议。
“好吃。”梁禹发自内心。
“旭哥，你对……对人真好。”
梁禹本来想说“对我”，但觉得没资格。
孟国旭莞尔：“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那你也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这句话梁禹没问出口，他只是真诚地说：“谢谢你。”
孟国旭轻笑，这小孩儿居然跟他客气上了：“瞎谢什么，我对你好是应该的，我是你男朋友。”
“旭哥，”梁禹垂眸，他会永远对他好吗？去年孟国旭不理他的那种阴影仿佛又开始笼罩着他，“我……你……”
孟国旭本就极擅长察言观色，对梁禹又尤其上心，虽然梁禹极力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他还是察觉出一丝异样。他皱眉，出门之前，这个小孩儿还是生机勃勃，怎么他一回家，就变成了忧心忡忡？

梁禹鼻子一酸，放下碗筷，艰难地开口：“我……我是你的……第几个男朋友？”
这话问的……孟国旭算是明白过来，这个小孩儿缺乏安全感。但孟国旭不擅长说肉麻的情话，只能说些心里话。
“第一个。”孟国旭握住他的手，“也是最后一个。”
“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
梁禹眼眶一热。
他觉得自己很贪婪，最开始，他愿意默默站在孟国旭身后，不管他回不回头，再后来，他希望他能够回应他的喜欢，现在，他想成为他最喜欢的人。
孟国旭伸手抚他的眼泪，又心疼又好笑：“梁禹，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其实孟国旭那时还不知道，没几个人见过梁禹哭，而见过梁禹哭过这么多次的人，整个地球独独他一个。
梁禹第一次没在孟国旭面前掩饰自己的脆弱，任性地说：“我感动不行吗？”
孟国旭赶紧抽出两张餐巾纸，递到他眼前，安慰他：“行行行，你说行就行。”
当晚，梁禹没留下过夜，他发现，他没办法当一条懂事的狗。待在这间房子里，他就会想到那个抽屉，想到那个抽屉，就会想到那个艾伦。
他俩确实在一起了，孟国旭也确实喜欢他，但他肯定还有过其他喜欢的人，否则为什么要留着那个艾伦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