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天长地久(17)

薇薇尝试把她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告诉她，心理医生看似微笑着倾听，实际上她明白她把这些当成一个精神病人的幻视与幻听。
更让薇薇大受打击是卡鲁不见了，连带着一切和它有关的东西，笼子、食盆、面包虫等等，都不在原来的地方。
薇薇知道这是沙克达对她的警告，她报警的行为惹怒了他。
佣人们说卡鲁并不存在，她没有养过一只柯尔鸭。心理医生说她的妄想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因为她太孤独寂寞了，才会幻想自己有一只宠物陪伴着她。她建议沙克达去买一只宠物鸭给她饲养，也许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薇薇几乎要崩溃了，她做了很多有关精神的测试，医生逼着她吃一种治疗精神病的药，给她打镇定剂避免她发疯。
每当他们折磨她的时候，沙克达都在场，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忧心忡忡满怀关切地看着他。
他们都赞叹他的仁义，对于一个没有血缘关系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养女也这样尽心尽力。
薇薇终于精疲力尽不再反抗，她怀疑下一步他们会对她进行电击疗法。忽然一夜之间所有医生都走掉了，那些药片也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就像变魔术一样神奇。
薇薇知道这不是梦也不是魔术，她胳膊上的针孔和淤青没有消失，是他对她的认命感到满意，停止了对她的折磨。

他不想要有爪牙的宠物，所以用这样的手段折断了她的爪牙。
时隔多年薇薇又开始整夜地做噩梦，梦里无法呼吸，硬生生把自己憋醒。她想着死去的父亲和卡鲁，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没有办法反抗他，对他又恨又怕，却不敢再轻举妄动。警察和他是一伙的，他随时可以给她扣上精神病的帽子，让医生来折磨她。
薇薇对自己的境况感到绝望，但她依旧不愿意就此放弃。
感谢他的狠毒，这下她确信爸爸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但是正如那天她对寇沙说的那样，就算沙克达亲口承认了他的罪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动用私刑，而是会想办法找到证据把他送进监狱。
薇薇一想到被医生折磨的那段时间，就生理性地想吐。她不能说不害怕，但是父亲是冤死的，伊康穆叔叔现在还在监狱里。她和爸爸父女一场，生养之恩不能不报。
话是这么说，可是以她的能力她什么都做不了。文学系虽然不能教她怎么调查当年的事，但是教给她要勇于同黑暗斗争，这与她的本心不违背。
5
下雪了，薇薇的二十一岁生日也快到了。
她的生日是妈妈的忌日，这使得她从小到大一次也没过过生日。
薇薇在房间里用电脑写学年论文，看看时间，平常这个点沙克达已经回来了，但是关门声迟迟没有响起。她有些疑惑，走出房间，佣人们都说他还没回来。薇薇打了个电话给波尼斯，波尼斯却说他早就送老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