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天长地久(12)

因为薇薇下晚自习比沙克达下班晚，上了高二后薇薇每天都能在一楼遇到他。
这天他没有在吧台那一块喝酒，而是在沙发上一边抽雪茄一边看文件。卡鲁不知怎么从房间里跑出来，蹲在他脚边，一直在啄他的裤子，让薇薇想无视他都不行。
薇薇心跳都快停了，那可是活阎王。她小跑着过去把不知死活的卡鲁抱起来，就看见他把手里的文件丢在茶几上：“你交的新朋友，以前因为偷东西进过少管所。她妈妈也是混社会的，被一个叫阿龙的混混打死了，现在她和姐姐一起住。那几个小鬼都很有意思，你不知道桑志其实姓文吧？他真实身份是文家那位上不了台面的三少爷。陆飞的父亲是在逃的恐怖分子，他爷爷却是武警总队里的……”
“你调查我朋友？”薇薇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文件，那美他们的人生全在里面。她对他这种行为感到愤怒，觉得自己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的大脑迅速运作，一切的源头应该是波尼斯和他汇报载了那美一程的事。不，说不定从她开学那天起他就让人调查过班上所有人了。
“我这是为了保护你。”沙克达说话时雪茄烟上下晃动着，“哦，对了，之前找过你们麻烦的两个家伙以后不会再出现了，这点倒不用担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薇薇追问。虽然她讨厌那两个男生，但他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他们杀了吧？
“你想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沙克达起身离开沙发，去了吧台。
薇薇感到寒意爬上了她的脊梁。
3
薇薇没有看沙克达放在茶几上的资料，但光是听他说的那几句话，足以让她戴上有色眼镜去看自己的新朋友们。
那美看上去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但她的手指确实非常灵活，薇薇让她从她口袋里掏东西时动作轻微得她察觉不到；陆飞和索龙经常讨论一些杀人兵器，那些薇薇听都没听说过的枪支名字对他们来说如数家珍。
一想到这些有血有肉的少年以后可能会在街头斗殴或者是恐怖活动中流血乃至失去生命，薇薇的心就像被攥紧的海绵一样，压抑、变形。
她的愿望是所有人都能好好活着，健康平安地长大。为什么要自找苦吃呢？为什么要主动去接触危险的事物呢？薇薇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上学、考试和受伤、死亡比起来，真的有那么无法接受吗？薇薇渐渐讨厌起不珍惜自己宝贵生命的少年少女们。他们有机会坐在明亮的课堂上学习，为社会做出成就，却非要在无聊的斗争中浪费人生，她为他们感到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