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沉灾魇【七】(2)

没有人知晓此刻怎样做才是正确的脱身方式。
：不要动。
几秒的犹豫后，留齐肩短发的警察发出了警告。
尽管话语有些动摇。
——这可是「灾眼」。
在警方的档案分析里，信息几近于无的在逃犯。
连警方高层都无从下手、也不敢过问的危险物。
高层只是因各方压力迫不得已接收了逮捕的任务。
因此，高层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然后祈祷着警方上下，千万，不要碰见她。
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哪怕不出警，现在也被她找上门了。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至少现在「灾眼」似乎听懂了话。
她真的停在了原地不再靠近。
可她没有停止用目光凝视，
也没有停止用生疏的话语断续地询问：
「这里，就是警…察局，对吗？」
她的手里仍紧紧握着木偶。
木偶的关节咔咔作响。
两位可怜的警察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

他们非常清楚，这种安全只是暂时的。
他们可能都会死。
甚至可能没有斡旋的机会。
甚至可能连自己怎样死去都不自知。
：……是的，这位小姐。
：请问你亲自前来警局，有何贵干？
个子高一些的警察尽量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交流。
悬殊的实力面前，
跨越层次的对峙，
还剩下什么是对等的？
大概只是，自己和她都还能说话。
交流。
只有尝试回答她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只有尽力交流也许才能有机会拖延时间。
法师警察是法师国武装力量的象征之一，而这里是警局。
巡逻的武装警队不出两分钟就会赶到这里。
将最后的希望寄予他们。
可以的话，不能慌张。
只是空气再一次陷入沉默。
沉默中空气逐渐变得凝重。
「灾眼」看着手里的木偶，
她停顿片刻。
「你们…是警察。警察会抓走坏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