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沉灾魇【七】(5)

第一反应，是想要隐匿自己。
——他自知这次不能不回头了。
但为时已晚。
冰霜已然裹挟着一片小小的风雪，将红色的蝴蝶囚禁在冰凌中。
蝴蝶的粉尘随之冻结落地，纷纷散去。
这生活啊，本就是一场闹剧。
在围绕着「灾眼」而生的、这淌深不见底的浑水里，
有人想要蹚过去，
有人甘愿留下来，
有人仍在岸上观望不清，
有人存心成为水中的乱流，彻底溶入浑水之中。
有人，
在祈盼在浑水中洗清自我；
还有人，
意要把整潭浑水，
全部冻结！
办事厅被冻上了大半。
白发少年在冰霜与浓雾里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灾眼」，
从始至终站在原地，直至烟雾散去，
满目茫然，不声不响。
「蝴蝶…被一条温暖的冰河带走了。
「那，外围的那些可怕的怪物也围过来了。

「他们是来帮助你们的吗…他们是你们的朋友，对吗？」
「灾眼」继续面向两位警察呢喃着。
「怪物们…也会抓坏人，对吗？」
两位警察顾不得刚刚的骚动，赶紧重整架势。
哪怕桌椅东倒西歪，资料散落满地；
哪怕不清楚刚刚是谁人来到这里，具体又发生了什么。
气场仍以「灾眼」为中心，低沉而悲伤。
可他们能推算到，这个时间点，暗处的巡逻队应该已将魔阵和魔箭备好，矛头直指着目标。
屏住呼吸，
冷汗直流。
——他们想让巡逻队住手。
警方上下对「灾眼」知之甚少！
巡逻队甚至从未感觉到「灾眼」散发的、压抑又闭塞的悲伤！
现在贸然行动有太多不确定性！
但只需要巡逻队总指挥的一个手势，逮捕一触即发。
现在该做些什么？
短发的警察想试着说出两句话来。
用来转移「灾眼」的注意力也好，
亦或者在话语中给巡逻队传达信息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