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Umy原创曲《蜀月行歌》同人小说《渡》第三部分(6)

思来想去，呜米也不觉产生愧疚之情，之前修仙时，谨尊师尊教诲，每每谨小慎微不敢错之半步，虽然常常和咩栗论道，但对于她的观点只当是其悟道不深的戏言，或是为了表达对正派修仙的鄙夷之情而说，从未真正静下心来仔细思考。反观慈灵真人，面对一个修为远不如己的小小散仙，不仅没有反驳还大加称赞，慷慨赠果，回想起来实在惭愧。
呜米认真思考起师尊和咩栗的不同观点，虽矛盾，却又有许多相通之处。而船人则安静地撑着船，一语不发，安静地等待着呜米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呜米终于开口：“修仙者常言，大道乃万理之理，万源之源，然吾曾听一密友论‘道无异空’之理。前者以大道为‘境’，乃实存，主‘寻境探玄’；后者以大道为‘识’，乃虚象，主‘唯识无境’5。吾尝以为二者相背。然思之愈深，愈觉不惑。
吾以为大道为‘境’亦为‘识’。修仙者‘以识成境，以境充识’，二者如阴阳相合，有无相生。小乘者‘以己度人’6，大乘者‘以己度世’，而成‘识境’。所谓修为之高低，既‘识境’之大小，‘识境’大而容乾坤，透而法万物，则成己之大道矣。渡劫而弃执念，己之大道愈净，则‘识’愈真，‘境’愈实，‘识境’化‘外境’而成神，亦大道矣7。”

“呜呼！妙哉！老朽深感惊错！天仙之解何其畅然！”船人一改之前的沉静样貌，惊呼起来。
“船家过奖，不过是突然顿悟，深感大道矣。”呜米微微一笑。
“感之然也，天仙且看。”船人话语未落，只见前方金光一片，晃得呜米睁不开眼睛，少时，稍稍适应了强光，才看清是一片明媚的阳光透射下来，而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小岛。
呜米站起身来仔细观瞧，只见小岛之上郁郁葱葱，岸边是一片青青草地，上面点缀着点点野花，后面则是密密麻麻一片桃花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娇美动人。呜米又回头看看，仍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阴森可怖，与面前的迷人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小舟缓缓靠岸，停在岸旁，此时舟下的河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幽幽绿光，与寻常河水无异。
靠岸后，船人将手中竹篙插进河底，双手作揖“恭贺天仙！抵达桃源乡！天仙登岸及可渡劫，飞升成神！”虽言恭贺，却仍未转身回头。
呜米面对着突这如其来的醉人景色有些蒙，她回头望望忘川河，又望了望桃源乡，终于出了迷雾，见了花草阳光，不免一股喜悦之情油然而生。暗道“难道我真的到了桃源乡？因为悟透大道，所以渡劫成功？”回想起这一路有惊无险，兴奋之情渐渐跃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