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失雨》 （一个大学生对疫情时代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反思）(10)

也不曾明白，他所自豪的母语。在这片原本属于印第安人的土地里，就像是恶魔的低语。掠夺，杀戮都不曾让印第安人的国度灭亡。唯有印第安人本土语言的绝种，才让那个穿梭在沙土和林丛里的种族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他们曾用涂满剧毒的箭矢射向强大的猎物，让猎物呼吸困难，然后不用开膛破肚，仅仅这一种方法就可以战胜力量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悄无声息。毒箭于猎物，好比语言灭绝对于国家，那么安静，就像上帝把天堂的摇篮摔碎，把一件事物无声无息的从世界上抹除。
语言灭绝就是针对国家必死毒箭！
温斯杜在梦里突然冒出这句话，随后就像有一千个锣鼓在他耳边齐声作响，像是在欢呼着某一个伟大的发现，也像是在嘲笑他以前思想的滞后和封闭。温斯顿此时突然想起那个东西。

毒药？
毒箭射出便无法收回，医疗条件差的地方这近乎是必死的诅咒。猎物只能看着自己缓慢的走向死亡，视力降低肌肉萎缩，直至肺部衰竭。最后像是山峦崩裂一样轰然倒塌。
温斯顿像是能看到那猎物死去前的眼神，那么的无力，嗓子被毒哑甚至发不出悲鸣与哀嚎。眼皮耷拉着，丧失了从前的神气，任凭虫蚁啃食它的肉体。猎物的眼神穿透了梦境中的迷雾，直视着温斯顿，就像是要扎穿他骄傲的灵魂。
温斯杜怔住了，随着猎物的眼神，他也像是被毒箭射中一样僵在原地，他能感受到毒素流过自己的心脏。就像现实发生的一样，他能感受到生命正在缓慢流失悄无声息，动物的本能被激发，他疯狂的叫喊。声音却慢慢静默，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