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失雨》 （一个大学生对疫情时代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反思）(11)

在他尝试吸入空气叫喊时，温斯顿发现，至少呼吸困难这件事情
正发生在现实。
温斯顿拼命地挣扎试图从梦境中醒来，疯狂的摆动着身体，像是一条毫无尊严的蛆虫。
温斯顿醒来了，满头都是粗大的汗珠，像是刚跑完体测的一千米。他发现小屋子里的排气扇停止了工作，他猛然警觉起来。研究院作为封闭的地下设施，只有及特殊情况才会致使排气扇停止工作，例如高强度地震或是导弹轰炸之类的。
可现在，它居然停住了。
温斯顿强忍住大口呼吸的愿望，违抗动物的本性掩住口鼻。看向了这个房间，可喜的是原本死死紧闭的钢铁门解除了压力，半虚掩着，幽暗和寒冷就像是成了气味，从门的另一边传过来。那个门原本通向走廊，可现在究竟会通向哪里，没人知道。这一切都太反常了，温斯顿这样想。从奇怪的梦开始到几乎永不停转的排气扇停转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温斯顿推开房间的门，迎面走向了走廊。
走廊很安静，灯全部处于关闭状态，令人窒息的黑色笼罩了整个研究院，每个小屋子的铁门都半虚掩着。他壮起胆子推开其中一间，铁门吱吱作响，像是恶臭下水道里的老鼠吃到腐烂的奶酪所发出的欢愉声音，又像是被毒箭射中的小鸟在死亡前的最后挣扎。门缓慢的被男人推开了。
研究院甜甜的睡在床上，温斯顿借着大空间的反射光看清楚了研究院的脸，面色青紫却带着笑容。像极了中毒箭的巨兽，在安静和温柔里死去了。在空气中散播的不知是什么的粉末状药物的作用下，沉沉地睡去，沉沉的死去。
 温斯顿像是疯了似的跑出去，转而跑向各个房间。不同程度上的沉醉的笑容在研究院那张青紫的脸上绽开，这种该死的反差甚至令人感到反胃。他要去主控室去启动风扇，这样至少他自己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