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失雨》 （一个大学生对疫情时代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反思）(13)

 “我不懂，你那么位高权重，你大可以成为他们的领袖”
 “温斯顿，我再问你一遍，国家因何把各色各样的人聚集在一起？”
 温斯顿沉默了，他知道是什么，平时想过，连做梦都梦到过，可现在他站在那里，静默的像一具尸体。
 “是共同的语言，换句话说，是共同的母语。温斯顿”
 老大哥继续开口，情绪慢慢起伏，像是平静海面下的波涛
 “我自小生活在立陶宛，一个饱受战火几经分离的国度。可我并不认为我是立陶宛人，我是犹太人，蒙上帝眷顾的种族”老大哥那坚毅的声音在主控室内回响。
 温斯顿像是被命令一样，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犹太人的原始语言是希伯来文，用于书写旧约圣经的古老语言。可我的母语并不是希伯来文，而是英文。我的国家在我出生千年前早已覆灭，罗马打穿了犹太人的都城耶路撒冷，犹太人被逐出家园流落世界各地，他们不得不使用寄居国的语言，希伯来文曾一度灭绝于世界，因为国家的衰败，我的民族被迫学习各种他们不习惯的语言，民族这头巨兽的血液里混进了毒药，于是我的国家逐渐衰败，这是一个令人痛心的恶性循环。”

 “我自小接受英文教育，生活在欧洲，可我的知道我的身体里流淌着承蒙上帝照顾的血液，阿门。在我成年那天我才知道这些，在此之前，我和近乎灭绝我种族语言人的子孙惺惺相惜。我愤怒的冲出家门，殴打着除希伯来文之外的使用者，用拳头对着大街上的十几人发泄。”老大哥的声音发颤，癫狂的意味从其中传来。
“你猜怎么样，温斯顿，我因为暴力伤人被拘留了。那个人中年男人哭着跟我说他还有家人，我睁着愤怒的双眼面对着他，可看到他钱包夹层上那张幸福的全家福的时候，我停手了。不是因为我为他的家人替他心疼，而是我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新生的样子那么美丽。她会把自己的母语带向世界各地，就像水仙花的种子。”老大哥的情绪又平稳起来，就像慵懒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