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折腰【小说】（十四）(5)

“这几天别碰水。”
他说话语气颇有些生硬，也不知究竟在和谁怄气。
那个娃娃在火里走了一遭，此刻却完完整整的躺在他的膝上，言冰云静静看了几眼，平息着自己的情绪起伏。
“我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
疾冲不明就里。
“明白为什么常四说你一向招人喜欢。”
疾冲一口酒喷出来，表情瞬间有些紧张。
“他和你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让我把握机会，不然将来你就会回头去找莺莺、柳琴、红钰、牡丹、悦儿、还有……”
疾冲方才还带笑的表情，在此刻变得扭曲，笑也不是，怒也不是，颇有些滑稽。
对着言冰云那双清澈的眼睛，坦坦荡荡的表情，突然有些心虚。
他放下酒，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别听他胡说。”
秀才离得近，耳朵又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料想常四要挨一顿揍，忍不住想要看热闹。

言冰云将他放下的酒拿起来，仰头灌了一大口，疾冲想要阻止他，却被他拍掉了手，只得仔细盯着他，生怕他一时喝多了伤了肠胃。
言冰云自己心里很乱，又很少喝这样的烈酒，酒量也一般，到后来人确实有些醉醺醺的了。
他喝醉了和往常不一样，不会冷着一张脸，虽同样不爱说话，脸上却带着笑意，如冰雪消融，春意爬上了眉梢，月色染上了眼角。双颊红扑扑的，整个人看起来就非常……可口。
疾冲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扶他。
“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房间。”
言冰云仰着头看着他，眼中是波光粼粼，星光点点。一笑起来，眉眼弯弯，叫人看了心痒难耐。
两人的脸离得越来越近，疾冲甚至在想，这又不是我在唐突他，不如就什么都不做，他自己亲上来，总不能怪到我的头上吧？
可低头一看，言冰云拿着酒瓶的手上有不少细小的擦伤，在白嫩的肤上，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