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间谍过家家(2)(2)

再者，展昭心中有愧于丁氏兄妹，深知他们是被自己牵连的骨肉分离。丁月华虽与自己定有婚约，然并无正式完婚，两人从前也只是泛泛之交，现在不免尴尬。所以一路竟一句都不曾开口与那车里的夫人说。
现在到了澶州城门口，又是伪装成过路行商，没有官印在身，一切从简。只有货物可以马匹车辆托运，人需得下马步行进城，过关口盘查。展昭不得不面对“沈夫人”，只得撩帘上车，轻声道：“丁小……夫人，冒犯了。”
车内，只见那“沈夫人”黑发雪肤，一双含情美目半阂，半倚着窗，端的一副慵懒风流之态。身着月白绣金褶裥裙，半搭着胭红披帛。许是舟车劳顿有些倦了，那夫人一手撑着额，露出一节雪白的酥臂。盘起的高髻上歪插着海棠簪，欲落未落，细致华美，却不如夫人两颊微殷动人。不像已嫁人妇的夫人，倒像娇养深闺的小姐。
展昭自认行走江湖多年，也算识得各色美人。如今见了自己夫人却不觉痴了，身子也酥麻了半边。着实丢脸。
夫人听到他上了车，猛然睁开双眼，扫了方才一室春情，眉目间英气全露，却比之前多了许多韵味，不是那赌气不肯相见的白玉堂又是谁。

“怎么，见来的不是月华那丫头心中失落不成？”
展昭这才回过神来。见这一团大白耗子男扮女装心中便已清楚了大半，知他定是顶替丁月华来的。方才那一程子的不愉早已散了七七八八，明白昨晚他的好五弟不见鼠影并非与自己撒气而是计划一路跟随自己北上。难免心中想入非非，意测白玉堂是否不舍自己才甘愿以女子身份相随，又担忧只是不忍他从小玩闹的丁姑娘才抛家舍业以身替之（丁月华：我真是……，无语）。
思及此处，展昭又暗嘲自己不是君子，明明知晓连累丁月华时满是愧怍。如今见五弟追随自己而来，甚至假扮自己发妻，一时间心中所想不是为白玉堂舍弃兄弟而愧疚，而是为即使可能客死异乡身侧也能有他相伴的欣喜。
展昭脑中风起云涌，面上却不显，只伸出手道：“夫人，澶州到了。”
白玉堂最厌有人将他认作女子，但觉得展昭不是那些图谋不轨之辈，也清楚是宋帝之命，哼了一声，便乖乖将手递了过去。
展昭扶他下了车，还握着他的手不松。
白玉堂挣开他的手，正欲斥责他，又担心会引路人怀疑误了国家，只好小声骂他：“你这死猫，我又不是你那真夫人，下了车还牵着作什么？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也不嫌害臊！”说罢，先展昭一步往城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