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七 章(2)

“你这指了个啥？”
“啧，这么着，从我的角度来看看。”欧莫斯特伸出手，尽管被空间扭曲，但他仍带着自己惯常的微笑，然后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我能否……”
“嘶……”琳芙缇本想回绝，但这念头没留存半秒就消散了，“你自便吧。”
欧莫斯特从合适的角度绕开琳芙缇的手臂，沿着她身体边缘曲线向上，将眼镜取下。
“嘿！还我！”
而欧莫斯特则微笑着，示意她静观其变。刚形成的稳定力场逐步崩溃，琳芙缇也借由这个扭曲混乱的视角看清了欧莫斯特所指之物。
一个影子。
琳芙缇分析了一下，鉴于它始终在一小块区域内毫无目的地乱撞，尽显无所适从的姿态，所以这肯定是众所周的影子。
可光有这影子实在没啥用，这里唯一称得上规律的就只有某种通贩版本的测不准定理，也就是一切物质和能量在这地方都只有小部分的性质极其稳定，另一小部分的性质完全错乱，剩下部分则两者都是，如果不是因为阿特拉斯搭建的跨位面网多少有经过这些裂隙，他俩的形体在此处都无法维持。当此之时，琳芙缇和欧莫斯特都意识到他们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等待，等待影子近乎无尽的无规律运动的结果能否呈现出一个大体方向。

结论很简单，真有个大体方向，只不过表达起来就麻烦了。在此处东西南北等方向分类法都已失效，身形的变化扭曲使前后左右也没法确定，而琳芙缇分析出的超多维数学建构模型是哪欧莫斯特哪怕用精灵等长的寿命花三辈子也不可能理解的。于是琳芙缇便只能干两件她极不情愿的事情，第一件事是她得扯着欧莫斯特的手，第二件事是她得说：“貌似是往那边，走，别问我那边是哪边，就是……那边。”
“那边是哪边？”
“嘶……你是故意气我吧？”
此时，大概能称为远处的地方，一个庞大而油腻的巨兽身影划过，这给了琳芙缇一个机会，“以那玩意为正向，左侧31.71°角方向，剩下的交给我。”
“好，那是个啥啊？”
“这是……”琳芙缇回忆了一下，她突然感到有种单属于不适这一概念本身的不适感砸到了她精神上，“你不会想知道的东西。”
“噢……可惜了。”欧莫斯特又看了看巨兽身影消失的方向。
琳芙缇白了他一眼，“你不至于还想骑一回吧？”
“值得尝试嘛。”欧莫斯特瞧了眼影子，“它怎么处理？”
“带着吧，以备不时之需。”琳芙缇蹲下身，勒着那影子大概脖子的位置把它提了起来，折叠成一个没用重量的小块，塞进自己的衣兜里。从这方面看，她真得感谢下阿特拉斯的基础建设，没那跨纬度网的话，术法在这些地方可没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