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市场》(2)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又快到了晚自习。我顺路去学校的驿站取快递，却被告知根据学校防疫要求不得取件，可此时我的魔理沙FUMO正在这驿站里。
我回班后也跟着叫骂起来，从上个月到这个月的种种都骂了个遍，随铃声的响起又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回了座位。
晚上十点半，奔跑声响彻楼宇。我走出教室，不经意间望见了夜空中的满月。前不久下过的雨使空气中充满了水汽，缔造了罕见的“月虹”。我随即联想到“月虹市场”，但千亦的曲子的调子我已经忘了，甚至没法哼首应景的曲子。可这并不影响我观景，只是略为遗憾。
甩下枕头，搭上被子，闭上眼睛，无趣的一天就此结束。
我走在破败的街道上，店面只剩下残缺的招牌和青灰色的被贴上小广告的卷帘门，路上除我以外不见人影。这个地方我很熟悉，是我初中附近的街，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后生呢？那些老板呢？不仅如此，连自行车和电瓶车都没见着，寂静得有些令人害怕，现在明明是白天啊。
我大着胆子走到机动车道上，这路比坑坑洼洼的人行窄道好走得多，可我站在路中央只感到倍增的恐惧。太空旷了，太反常了，简直就像走在核战后的废土上。又是梦吗？我抬起右手，手环上显示时间的像素清晰可见，甚至能看清两个像素间极窄的缝隙。不，不是梦，绝不会是梦，在梦里是看不清电子屏幕的。

不知不觉间我走回了我的初中校门口，看到校门前站着一个人仰视着校门顶的校牌。她身高约一米六，用发环束着紫发，身后披着件白色的披风。她转过身来，七彩的连衣裙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她先开口了。
“不是，我以前是，但现在已经在读高中了。”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变成了这副样子。既然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应该知道这里以前发生的事吧？”
“你在说什么？”她的话让我有些转不过来。
“连听都没听说过吗？这里以前是市中心，下面那个十字路口是东西南北街。”
“随着城市化的发展，旧城区的区域功能将不断被新城区取代，区域性质也随之发生改变。”直到我把这句话说完，我才意识到我把我刚才想到的地理分析过程给说了出来。
“不，不止是这里，到处都是这样……其他的城市也像这里一样瘫痪了。”
“为什么？明明房屋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面露难色，没有回答。我突然想起了她是谁，她是千亦，就是说这是梦，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只要我闭上眼睛几秒钟，想象一个热闹的市场就可以帮她解决眼下的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