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术(2)

到了晚上凌光一个人的时间。凌光看了看远处的星辰，在床上躺好，合上眼。
忽然四面八方涌升起暗绿的羽毛，羽毛在黑暗中闪着柔弱的光，幻化成一个差不多大的少年，直接坐在了床边的书桌上。
“我是寄托在笔记中的灵魂，”少年自我介绍说，“你可以叫我前辈。”
凌光不喜欢贸然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前辈。在法师学会，自己一直是首席大弟子，从来没有什么前辈的概念。
“所以，你是泽羽？”凌光问道。
“泽羽是举世公认的天才。我只是他这个时候的样子。”少年脸上写满了耍酷的表情。“你还是叫我‘前辈’罢。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小萌物……”
这人怎么说话像御电一样不礼貌？凌光总是和这类人难以打交道。
“你们的眼里，看一个青学和一个赤学，就已经要杀疯，要挤破头。而这个世界是广袤的。作为一只猫头鹰的神明……”
“是么？……” 凌光笑道。凌光对于对方的自述表面上不感兴趣，但凌光的灵魂实际上没有完全站稳。
这是一场考验。如果凌光真的雷打不动，完全不感兴趣，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真的像你说的‘杀疯、挤破头’吗？”

“你小子很有天赋嘛。不愧是拿了我的笔记……禁术，知道吧？”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猎物即将上钩。
“禁术，本质上讲的是一场狩猎。在目前的情形下，我是猎手，而你是猎物。”
真是离谱的理论！凌光感到深刻的冒犯。
“但是学会说过，法师一旦知道了禁术，就没有办法再回去……我还要参加升格！我不能随便听这些……”
“那你就要和我谈判了。在此方面，你没有和我的谈判权，所以……”
一道白光闪过。凌光直接发动了法术，击中书桌上棕绿色幻影的少年。光影幻化作羽毛腾空而起，四处飞散，又落回书桌上，这次幻化成一只淡绿色的鸟继续讲话。
看来书中幻化的影子没有实体，不改变书本则影子也不会变。
“……你的命运只有一个，听我讲完，掌握禁术。这在你拿到笔记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你知道法师的由来吗？”化身为鸟的样子的少年问道。
“法师是追寻真理，敢于为了真理而献身的神圣职业。”凌光答道。
“不是的。后人篡改了法师的由来，使得法师成为了一个失去危险性，而神圣的职业。” 少年答道。
“法师的由来，就是禁术——一种名为献祭的魔法。法师要献祭自己的一部分，才能获得力量的加成。法师与魔鬼订立契约，其目的是为了法师自己，而订立契约后，法师便不只是自己的存在，便拥有了魔鬼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