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嘟——”船起航了。
我双手扶在栏杆上,最后再端详一次,这自由又肮脏的城市。夕阳欲沉未沉,在远方天海交接处无力的挣扎。港口依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群群海鸟随飞溅的浪沫腾飞,欢快的叫着,向巢中飞去。船缓缓地推开浪潮,逐渐远离着这颓废的金色世界。
我松开栏杆,心如乱麻,在冷风中叹了口气。我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我到底是背叛还是……我不敢想了。我无力的迈开步子,转身向船舱中走去。随着比尔特沃夫慢慢看不见了,夕阳终于整个的坠入水中。
“噔,噔,噔”,我踩在橡木台阶上,向这货船的底部走去。一路上只遇到几个抬着箱子气喘吁吁的工人,和挺着啤酒肚训斥耷拉着头水手的船长。没有别的乘客,似在印证这是一艘偷渡的货船。此刻的天已经是冰冷的黑了。“吱呀——”,我费力的推开厚重的实木大门,摸到我的舱内。船舱并不大,弥漫着潮湿冰冷的铁锈味。摸索起来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矮桌子。桌上似摆着些什么,我慢慢挪到桌前,想找一盏煤油灯什么的,可只是些空头子弹和几个锉子,看来这曾属于一个制械师。我又挪回床前,理了理披风后摆,坐了下去。床并不舒服,透着海腥味,铁床板似已经锈弯了,咯的我有些痛。可我已经很满意了,甚至感激:竟然只是这么一点困难,我就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