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无冕的奇迹(4)

“我还真不信这区区几场考试就能武断十年时间。”
“那我的人生未免太廉价了。”
莫名其妙的回答。
Mendecy双手插在裤兜里，抬头看着几丝单薄的云朵。
他当然记得第一天早晨的朝阳是多么明媚。
也必然会记住今天惨淡的阴云。
最值得铭记的三年，也是人生最苍凉的一抹。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共冕。”
人群最后一次向门口涌出。
几支玫瑰被遗落于地，被踩的和红毯融为一体。
……
曲终人散，遍地萧索。
花落了一地，人各自散去天涯海角。
Climax依旧无动于衷。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Mendecy早已离去，走之前依旧不遗余力地使劲捏了一把少年瘦削的肩膀。
“有缘再会吧。别上考场烟瘾犯了把答题卡卷成烟卷抽。”
“该你了。”
但令Mendecy惊讶的是，Climax破天荒地没有怼他。
Men也没有多问，走的悄无声息。
左肩承着是期许与厚望，右肩载着是未来与希冀。
Cli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毕业了。

形单影只。
……
Climax不是喜欢仪式感的人。
他的笔记永远是红黑两色，解答题总是随心所欲写的像一盘散沙。老师为此批评他很多次，而他总是漫不经心地应付到：
“我自己看得懂就行。”
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校园里也是如此。
暖黄的灯光从一扇扇虚掩的门中流出，洒在几支被践踏得不成模样的黄玫瑰上，予慰藉却又令人心寒。掩面穿行在幽暗的长廊中，偶然静默于门前，却只瞥见一片狼藉：告白信，议案，鲜花……
冷风不停的往一件件空了的教室里灌，把不知是谁粗心遗落最后一张卷子吹落在地，又紧接着将它卷起掷出窗外，与外面白色的纷飞融为一体。
……
Climax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沿着红毯冲出了校门。
当然不忘回头再看一眼，
……
若干年后，当他在硝烟散尽的世界里谈起这段枪林弹雨的生活时，一定会想起躲在顶楼抽烟的那个阴郁又遥远的下午。
那时他的眼泪被风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