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无冕的奇迹(3)

“哈哈哈，你这三年吃火药过的？”Mendecy收了手，倚在Climax旁边的栏杆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拥挤的人群。他个子更高一点，年少的多愁善感在他身上全然不见。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
“我记得……你原来没这么伤别离啊？”Mendecy随手挠了挠栗色的短发，突然问道。
Climax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许是这三年的磨砺让一颗浮游尘埃之中的心灵慢慢沉降，用稳重取代了轻浮。
“你就当我是个群演吧，配合一下悲伤的气氛。”少年苦笑着，随口应付到。
Mendecy不言。眼神随着延伸出校门的红毯越飘越远。
“……这三年里，你们从青涩走向成熟，心中怀揣的是理想与抱负，肩上背负的是使命与责任……”台上另一位年轻的女士正慷慨激昂的宣讲着，一腔热血沸腾也没能感化天台上的冷淡与疏离。
……
谁都没有再挑起话题，静静维系着片刻难得的宁静。
跑了那么久，再不肯歇歇就真没机会了。
五千多个日夜里数不胜数的夕阳与晚霞都比不上最后一天里的阴云。

“我听说……所有悲伤的结束都有一个快乐的开始。”像是自言自语，Climax轻飘飘地说到。
“看样子这次也不是例外。”
“顾头难顾尾，两难全呐……”Mendecy调侃道。
风还在用力吹着，怎么也冲刷不去浓稠的愁思。
“.……人生这一阶段的倒计时即将结束，新的旅程正在等着你们！”鸣雷般的掌声，仿佛下一刻暴雨将至。
一年前Climax也曾想过在仅剩的日子锱铢必较，可惜数着数着就数乱了。
于是选择随遇而安。不管怎样，时间不会因计数方式的改变而增减。
“Men，你说倒着数，会不会让时间过的慢一些？”
Mendecy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
“就唯物主义来说，肯定不行。”
“主观唯心就不一定了。”
“……”
Climax苦苦营造的伤感滤镜瞬间碎了一地。
“……你还是回去陪他们哭吧，别给我在这破坏气氛。”
Mendecy咧嘴一笑，“这不逗逗你嘛，怕你愁得上考场写不出字来。”
……
“背水一战，再创辉煌！”简短有力的呼号，收束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岁月。漫天飞扬的带着公式或诗词的纸张，和苍白的天空融为一。这是寄给未来信件，也是埋葬过往的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