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K | 圆壳杂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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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将核桃和桃核用何种复杂的手段皆磨圆去，远远望上去，两者都似个木球。只是核桃仅还是核桃，桃核仅还是桃核，变不得的。只是里里外外的变化，人是看不透的，是什么倾向在发挥这样的磨蹭，前文已有显露，透过现象的本质，我们是需要谈谈的。
可我早不抱希望让磨去那许多不平的对象开口，更毋妄想这两个圆球发出声响，哪怕只是臆想出的比喻的对象。最后攻破难题的往往是一把锤，只有破开——干脆直接地历经过去，才能将种子暴露在空气中。在问题解决的这个瞬间，却很少有人接受成为圆壳、而并不是圆壳的它。机械地播种和浇水，那是大自然的差事，如要去操心这些公务，惟有选上一块不碍事的地点，打块楔子立上牌子，这种子便归了天地，应是当初混沌分为两级的之间一级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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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破开的圆壳中，兴许是有些其他东西的，所以总有些矫情的人——或称他们为念旧的人——要拖着那些壳继续活着。像是接受了某种使命，然后核桃和桃核们，我们需去流浪吧，带着残存的回忆和并不健全的肢体，远离那些楔子和木牌，去找见本不存在的使命。

不是脱了壳就无去处的了，有种海物唤作“寄居蟹”，听名字便知道它是欢喜有个家的，只是我若把我们的壳称作家，始终是不够的，好像有了同伴才能唤作家，可终是太复杂了，不那么复杂的应叫做栖身之所罢。
于是，我们一个个成了探险家，在各自不同的心世界中找到新的归宿，我竟记得有位陌生的先生曾经与我攀谈，他说：那些站在镶框地图前抱怨的衣冠华贵之人不是探险家，或在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中迷失自己的游荡者亦非探险家。真正的探险家永远怀着前进的念头在探索中寻路，他们脑中并无完整的构想和万全的准备，有的只是心中笃定的信念和随遇而安的自信。
他的言语中颇有些新意，我听了去也只是一知半解，再后来我与他沉默了半晌，我不知怎地要怪他沉默，他定了定神，便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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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那先生的背影，留下了非常的烙印，是比印象还要深刻的。因此每每在途中滞步，总是要想起那位，同时带着种种对当时言语不清的遗憾和对有朝再遇期许。不过听许多往身后去的人道，“先生们”是会变质的，我也只好应着，低头往他们身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