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垚】一别(2)

只是看他一眼，乔楚生完全没给来人当回事，继续和身旁小姐姐碰杯，笑着解释“不用理他，咱们继续。”
“别喝了！乔楚生！”
眼神中的淡漠、举止间的疏离，忍了一个下午的路垚终是到了极限，再也忍不下去，愤怒抄起桌上酒杯砸在地上“和我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吞咽下辛辣刺激的烈酒，乔楚生眉头一挑，抬手指挥服务生上来清理地面，腿上坐着的青黛娴熟接过酒杯，一并让服务生拿下去。
而他，慵懒向后倚靠沙发，依旧是神色如常，见不到半分波澜“巡捕房干够了，我还是喜欢乔四爷的生活，眼下位置牢固，不正是脱身的好机会吗？”
“我看你是疯了！”
“放着清白的探长你不想干，你居然想退回去当黑帮？”不予理解朝着乔楚生大声数落，话说一半，纵是忍不住放低语调“老乔，有什么事你我可以商量，不要拿自己开玩笑！”
换来的是却那人的冷笑之声“我的事不麻烦路少爷操心，再说，根本没什么慎重考虑，我是乔楚生也是乔四爷，本来我也洗不白。”

“行了，该干吗干吗去，要是让幼宁知道你刚回国就来长三堂，她该跟你闹了，回去吧。”说罢，揽过青黛腰肢，不再看路垚。
放下酒杯，换成果盘，青黛招呼一众人继续，她则顺势半靠着乔楚生结识胸膛，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喂给那人。
面对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路垚沉默了。
想再说几句，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想把人直接拉走，却因迟疑皱眉一动未动，向来敏感的他感受到，乔楚生对他态度不复当初，悄然之间的改变让路垚不再确定…现在的乔楚生还会不会跟他走…
沉默半响没有动作的小少爷最后还是落寞离开了。
白家企业交接顺利，他这个姑爷不再只是挂名，开始正式接手白家大大小小的商业应酬。
忙起来便没有了闲逛功夫，等到巡捕房总探长正式交接，白启礼家中设宴，他再不见乔楚生之时，路垚才迟钝察觉，那人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销声匿迹在上海滩这片土地。
民国十七年的长三堂竟是路垚最后一次在上海见到乔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