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T】Company(2)

Sans敏锐地捕捉到了抽泣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开一丝悲苦，声音来自隔了几堵墙的花园。他放下手中的汽车杂志，来到那扇浸透午后阳光的花园门前，骨指轻轻叩了叩玻璃。
“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哭？”
闻声，Frisk才如梦初醒，放下手边正在认真地向其中铺着干草的盒子，抬起头望了骷髅一眼，露出一个疲惫而苦涩的笑容，琥珀色的眸子中水波流转，随即又重新低下头去。
“是啊……为什么呢。”
骷髅拉开了玻璃门，走到她的身边，在看到她手中的木盒与死去的蝴蝶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因为这只蝴蝶？”
她没有再理睬，但停止了抽泣，安静地继续手上的事情。
沉默许久，Sans说道：“你变得多愁善感了。”
“有吗？”女孩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然后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好的吗？难道和之前一样终日泡在数据和逻辑中就是好的了？”
“为什么现在逃避的却是你呢？”
Sans在沉默很久之后开口。
Frisk望着远处那一道蔚蓝，那是海的颜色。
“对不起。”她轻轻说。

“要我陪你吗？“Sans在静默中放下这句话。
花园里的蔷薇仍在摇曳，Frisk抓过一朵，手却被小刺扎破，流出血来。她将那只发颤的手轻轻放在木盒上，感受到木盒的颤抖，似乎已残破不全的蝴蝶仍在轻轻扑扇着翅膀。
“好的，谢谢。”
1
Frisk是在四个月前收到研究所的辞退信的。
她现在是二十六岁，有一所知名大学的量子物理学博士学位，在一所物理研究所里专心研究地底魔法空间的能量来源，正是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年纪，却被单位无理由地辞退了。
Frisk还记得自己拿到辞职信的那一天。那天下午，她一手抱着一纸箱的研究资料，一手拎着一大袋没喝完的速溶咖啡粉——袋子里还有她唯一放在这里的私人物品，Alphys在她二十岁生日时送给她的带着可爱猫耳的粉色马克杯——走出她工作了三年的研究所大楼，站在马路边等待Toriel，后者在当天得知消息后二话不说地许诺今天下午一定会亲自接她回家，尽管Frisk表示自己一个人绝对可以安全到家。
女孩刚刚等了不到三分钟，一声轻响就在她身后传出。她回头，看见了骷髅似乎亘古不变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