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日记（4）(3)

“驸马…”她轻声唤着我，嘴巴又闭得紧紧的，一双杏眼看着我，眼睛里大概也有许多话。
我一边收着那把软剑，一边绕到她身后，不管怎样先扶着她坐好。
“驸马，不要回去了吗？”
这句话，她需要答案吗？我犹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动作也变得迟缓，软剑握在手里也忘了放回原位。
“你怎么拿我的东西。”
珍儿偏头看见，立刻伸手要抢回去，“你拿我的软剑做什么。”
“这是我家传的，公主不要认错了。”放在平时，我一定把一切都送到她手里，可今日，不可。
“这是我的，这剑柄是有一道划痕的。”她揪着我的手，急着分辨，说什么也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公主的那个是阴，这是阳，不是同一柄。你看，剑柄是干净的。”
她呆呆的，显然不懂什么阴阳。
“那是……我的生辰礼物。”她想说是陶公子送的吗？可笑，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宝剑。
“这是家父专门请人锻造的，没有刻姓氏只是因为此剑独一无二，不必画蛇添足。”
“去年我生辰，放在致远阁的软剑，是你的？”
“此剑阴阳各一。阳部公主也见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垂着眼，突然哭出声来。顾不得擦眼泪，她又想起什么，来看我的左手。“掌根的疤痕呢？”
她知道我手上有星点疤痕，一个行伍之人，这也实在正常，此刻又突然要看，实在令人费解。
“是你？对不对？上元节灯会那日，你穿灰底银纹的衣裳，披着同色的大氅，对不对？”
仔细回想后，我才点头称是。
“你为什么那样穿，你为什么要穿同他一样的衣裳？”
谁？陶二吗？这么巧？所以，公主以为，那天出手相救的人是陶二？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只好小心地给她顺着气。
“帕子呢？人家在哭呢，就不能递个帕子吗？”
珍儿嘟着嘴，问我要帕子，可这里只有我私用的东西，她会嫌弃吧。想不到她一下把帕子攥到自己手心里，真的用来擦了眼泪。
“你出去，本宫心里乱，要自己待着。”
罢了罢了，你心里乱，我的心里就不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