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日记（3）

公主哭过怨过，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爹娘以为我们夫妻和顺，宫里也觉着公主在列家活的舒心快活。
成亲后第三个月，我们一起搬进公主府，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眼见着珍儿放松下来，这下她对我更冷淡了些。平日里我的差事不少，忙起来很难脱身，没有许多时间同公主在一起，但也大概知道她的喜好。
珍儿喜欢看时新的话本，我让人搜罗了一摞，送过去的时候，她笑了。我瞧得清楚明白，公主握着书卷，收着脸上的笑意，才说了句多谢。
公主还是小孩子心性，容貌身形也未脱稚气。自嫁了我，改了妇人发髻，我竟一时难以适应。她的脸还是小孩子那样肉嘟嘟的，眼波闪亮，朱唇饱满，鬓边还有许多初生软绵毛发更显整个人柔软。到了晚间，珍儿放下发髻，黑发垂到腰间，沉静如斯。
她见我回房，自己低着头走到榻边，选了一边坐下，留出一半的位置给我。珍儿像是办公事一样，默默地等着，我知道她有些怕，每次她的身子都是抖的。
“话本好看吗？喜欢哪个？”
“驸马不必刻意去找的。”珍儿的小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小小的，不似平日那般趾高气昂。我看着她如此，心头像是被针扎一般痛。
我扶着她躺好，扯了被子过来，护在她身侧。她的睫毛上蒙了一层泪珠，忽闪忽闪的，引得人忍不住把泪水吸干。珍儿轻轻地呻吟着，我仔细听着才明白，她说“列将军，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