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潮(2)
二、
伊比利亚的冬天并没有我印象中的那么冷,尽管在记忆中还有那凌冽的海风。
灯塔投下的光幕撕开黑暗,在泛白的阳光中散落开来,这座城市便从夜间的安眠中醒来。我站在楼宇间向着港口望去,在那座座高塔之间,海水显得非常平静,既没有想象中的鱼群跃出海面,也没有波浪击打在瓦伦斯的码头。
我走下阁楼,老师站在众多学生中间,他手上拿着一张纸条,又面无表情的左右环顾了一圈。
“为米格雷特大教堂雕刻的事业必须要在春天到来之前结束。”老师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我们听的清楚。
“当然,这也是你们的机会。”他还在往旁边看着,“你们的前辈里德先生,就是在做我助手时被萨尔杜巴的爵士看重,去了他的庄园里作画。”
老师说到这里,轻轻地抿了抿嘴唇,又将手中的纸条叠起,放进了上衣的口袋中。而他的眼睛也不再看周围的学生,像是做好了决定。
“鲁兹-阿赫洛先生今天不在画室里吗?”老师略带遗憾地说到。
我微微一楞神才反应过来,马上举起手来:“先生……不,是老师,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