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粽子

张团团曾在微光镇和汪汪城见到过许多老人。他们中有些得了兽耳病，更多的则是因为年老体衰而显得气色不好。在经过那些老人身边时，张团团总能闻到一股老人味。这种老人味并不是指随着人类年纪增长，人体自然产生的味道。它总能让张团团想起发霉的木头，衣柜深处不见天日的衣服，从各处搜集到一起不肯丢的瓶瓶罐罐，让她仿佛身处在一个许多年没变过的环境中。
她此前从未在意过这种味道，只当这是地球上所有年过半百的人类共有的特点。不过在赵伯的身上，她却从来没闻到过“老人味”。于是她便认为，只要像赵伯那样多打扫屋子，即便人到老年，也不会染上那种味道。
不过在她们受到老人邀请走进小屋后，团团的想法又一次改变了。
屋内的环境很整洁，团团的手扶上一把椅子，也不见半点灰尘。像是有人在她们到来之前就把这里仔细打扫过一遍似的。可即便是这样的环境，那股老旧物品多年未动的气味却还是很明显。
“欢迎你们。”老人单手撑着身旁的木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另一只手向三人挥了挥：“没想到这次的客人居然是三个小姑娘，来，随便找张椅子坐下吧。”
走在最前面的阿祁纳没有立即坐下，她看见老人正缓缓地向屋子深处堆成摞的箱子走过去。他嘴里还念叨着：“平时这里也没人来，所以我就把那些画都收起来了。你们先坐，我去把画给你们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