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语江南（施夷光×东方曜）(4)

“曜哥哥，我送你一截吧。”
春日湖面上波光粼粼，泛起层层涟漪，像是少女缱绻的心事。诺大的湖上，有人开怀畅饮，有人乘舟踏春，亦有人浅唱别离。
施夷光盯着湖面，良久回过神来。
“曜哥哥，能问问你是做什么的吗？”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东方曜一愣，转而仰头大笑起来：“我，我乃唐唐护国大将军。”少年意气风发，语调中有几分自豪，也有些许无奈与苦涩。
施夷光怔住了。只猜他身份必不简单，没想到竟然如此不简单。东方曜明明也只比她大六岁，却已经是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大将军。心事浮浮沉沉，飘摇在清澈的湖里。
他是统帅千军的大将军，而她只是小小的江南女。
“保家卫国，将军辛苦了。”
他不再接话，只是眺望着远方如墨的青山。
不过，她还是好奇，是哪样的女子能让大将军如此心心念念。“你说，曾见过一个和我很像的姑娘。”施夷光的声音很轻。
“是啊，她和你很像。也生于江南，也这般喜爱诗词。只可惜，我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年少有为的大将军，护住了万千黎民百姓，却没能守住自己的心上人。

想必那名女子心中也有遗憾吧。世间万事大抵如此，多少人在期待中守候，又有多少人在思念中只剩下不甘和落寞。
“到了。施姑娘，再见。”东方曜眼底一片澄净，他走上前，轻轻抱了抱她。
“将军，保重。”施夷光睫毛微颤，低着眼，任凭几滴泪滑落，不再去看他的脸。
少女心中那扬起的小小浪花，突然就平息了下来，归于平静的大海。
她只是一介平凡女子啊。能邂逅年轻的将军，已是莫大的幸事，还有什么理由祈求更多呢？
施夷光望着东方曜逐渐淡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仿佛是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
又像江南的诗，空灵飘渺。
翻过九十九页诗篇，穿过九十九场烟雨。无数个故事的开头早已经埋藏在江南的烟雨之中，像少女无疾而终的浅浅心事。
再见啦，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