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语江南（施夷光×东方曜）(2)

“哪来的登徒子！”原先因他接下诗句而生出的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少女被他戏弄得垂下眉眼，满面通红。她作势就要关门，却被他拦了下来：“姑娘且慢，在下东方曜，此次因事从京城而来，可否在姑娘家中借宿几日？”
就算江南民风淳朴，经常会有远道而来的客人留宿于百姓家中，少女也万万不敢留下他这般风流之人！她有些愠怒，正想开口拒绝，不料母亲先她一步：
“施儿，让他住下吧。”女人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相处一日后，少女发现他并非表面上那般玩世不恭，相反，他待人其实很讲礼节。同时，他也很喜欢诗词，他们之间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绵绵的春雨最是多情。“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少女立于一方屋檐下，温柔的眸子里盛满了水乡烟雨。朦胧的雨声中传来悠悠的笛音，是少年唇边的绿叶奏响的和声。
“施姑娘，你真的很喜欢读诗呢。”
“是啊，诗中承载着太多情感，总让我动容。”少女青色的发带随风飞扬，东方曜的眼前不禁浮现出那玲珑的身影，逐渐与眼前人重叠在一起。
“你和她很像。”
她？少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汹涌的思念，还有微不可见的痛苦。

不便多问，不必多问。少女睫毛微颤，旋即露出明媚的笑容，眼波流转，像三月春风：“曜哥哥，别想不开心的事了。来一起读诗吧。”
这温柔的吴侬软语，涤荡了少年空洞的心。
少女在这江南一带也算得上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人物。她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一弯柳叶眉，灼灼桃花眼，肤若凝脂，纤纤细腰，不知编织了多少少年的梦。人们不清楚她的名字，只知她家在镇上西边，故唤她“西施”。其实，她有着很美的名字，叫施夷光。夷光。
集市里很热闹。无数小贩在街边大声叫卖，大大小小的酒楼里座无虚席，零零碎碎的王亲贵女带着小厮挤在人群里。施夷光为了避免麻烦，戴着一顶斗笠，摇摇晃晃，行动不太方便。她偏头看了看身边高大的人，只见他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举手投足依旧从容优雅，似乎还带着点贵气，只觉他的身份并不简单。
“姑娘，看看这儿的首饰吧。”
施夷光闻声转头，看见小摊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饰品。发簪、项链、耳坠、手镯……让人眼花缭乱。但这些首饰大多为银制品，少女觉得买来有些奢侈，虽也有中意的，也只好作罢。
正准备离开，只见东方曜挑眉，指着一条手链道：“你喜欢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