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水仙花(19)

“嗯，多谢，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下次时间足够的话，我会做一些蛋糕给你吃。剩下的马蹄糕就放进冰箱吧。以后想吃的时候，稍微加热一下，就没问题了。”
傍晚，纳希又利用冰箱里的材料烤了几份家常派，分别填入了樱桃、苹果，和山核桃的馅料。同时，我还点了两盒牛肉披萨。结果最后都没有吃完。
晚上，纳希和我在沙发上靠在一起看电视。电视上播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离我很近，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
纳希告诉我，她不准备回旅舍了，打算最后一晚在这里住下。
夜晚非常安静。纳希在我的房间睡下，而我则怎么也睡不着。月亮悬挂于天空之上，出乎寻常地明亮且宁静。忽然，我听到开门的声响。是纳希披着浴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们四目相对，默不作声，只是注视着对方。她悄悄走到沙发前，解开浴袍系带，任凭其像瀑布一样顺着光滑的肌肤滑到地上。皎洁的月光照映在她洁净的酮体上，那么美丽，那么温柔。我觉得很是诧异，但什么也没说。她握住自己的一条手臂，上面似乎有许多划痕。她没有解释那些划痕的来源，只是缓慢而坚定地一点一点靠近我。

“抱抱我。”
“我不能。”
在那一刻，我注意到她眼中的某丝光亮好像消失了。
最终，我们一起躺在了床上，各卧于两侧。那是不眠的一夜。我们互相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各自想着心事。
太阳升起，我们一起吃了早餐。我的眼前仍然浮现着昨晚纳希的身体在月光下的景象。而纳希则什么也没有说，好像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似的，清早起床后就重新变成了平常的样子。
有相聚，便有别离，这是很显然的道理。纳希的返程客车在中午出发。此时距离中午还早，我们便一起在城市里闲逛，彼此仿佛都心照不宣一般，对昨晚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
路上，纳希发现了几株生长在砖石缝隙中的小花。我认出那是点地梅。
“在这里长着的花，很容易就会被路过的行人轻易踩踏到吧。明明在这里生长，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没事的，这种花的花期很短，不待被人踩到，就会很快谢掉的。”
“原来是这么短暂的生命啊。”
我们的生命，又同花朵有什么不同呢。明明很快就会凋零，真正绽放的时光，不过只有那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