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文悦公主》(4)

我一边听着她的描述，一边提笔而记，“公主可还记得具体时间？”我追问。
“日期已然记不清了，只记得早春如月，天微凉，是日申时有余。”公主答。
“被掳之后又发何事？”我继续问。
“歹人载我至一破屋，其间以布掩面，不知其途。后锁于窖，每日仅给一餐，约莫一月有余，转至他处，此后辗转多地，大多为偏远乡野，人迹罕至之地。”公主语气虽然平静，但语速明显越来越快。
我沉了片刻，又问“其间可有虐待？”
“其间非打即骂。吾初尝逃数次，未果。被捉则罚之，以烟火灼吾臂，鞭挞吾身，饥渴数日以责之。其行其性皆为魔，而非人。”公主说着越来越气，双目泛红，泪如雨下。
我赶忙递了手帕过去，又倒了杯水“公主息怒，歹人已捕，静待发落。”
“将军勿怪，此间之经历确如地狱之境。”公主擦着眼泪，接过杯，喝了几口水才慢慢平静下来。
“公主被俘半年有余，我等惭愧。”我见她情绪平复，进而又说。
“将军休要自责，‘魔军’歹人行事诡秘，又有‘地仙’协助，将军能大破其城已是英雄之举。”公主反过来安慰我。

“‘地仙’？那又是何人？”我问。
“如适才所言，‘魔军’驻扎之地，均为荒郊野岭，其地必有‘地仙’庇佑，以掩人耳目，不至暴露。将军每探之，凡有风吹草动，旋即知，而走，故难以追查。”公主又喝了几口水，继续说“奈何吾被押期间，所见所闻甚少，仅隔墙而听得一二，不知其数，亦不知名。”公主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总是先我们一步，此消息大为受用，我等必严密追查，将所有‘地仙’一网打尽。”我保证到，进而又问“公主被押期间可见过其他俘虏？”
“见过，其间来往众多，均为孩童，大的七八岁，小的两三岁，男女皆有，但都逗留不长，短则几日，长不过半月便被带走了。至于所往何处，吾亦不知。后听歹人所言，当初掳我，皆因身型娇小，误以为小儿，后见年长，不便转移而囚之，以待他日处理。”言罢公主闭上双眼，又深呼吸，似乎不愿再回忆。
而此时我也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也是最难问出口的问题。我给自己也倒了杯水，缓缓神，终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了，望公主切莫多想，愿答便答，不愿答便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