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成为朋友一周年有感(3)

二
严冬随着生活的阴霾而来，窗外的景色在我的眼中渐渐覆盖上一层灰。困在封闭的区域里,我渐渐遗忘了生活的意义，也不知从哪里找回它.
夜晚，终于无法忍受,我来到乡下没有街灯的道路上。尽目力所及，相似的房屋随之蔓延在两旁，就像即使什么都改变不的现实，也会随时间蔓延。漫无目的地望向四周,寂静之中只有我的呼吸略显多余。这样的安静，在我的印象中，也只有那个五月的夜晚有过，和那时一样，它使我害怕而至于绝望了。
不同的是，和那时相比，现在就连伤痕也求之不得，我又如何在这虚无中寻求未曾见过的光明?
虚无中的神秘之物
鱼以为自己还没醒,因为眼前只有黑暗。等待了许久，意识依然存在，但周围毫无变化。那么这又是哪里?鱼只好任凭感觉游动。过了一段时间，景象依旧如此，身体也未感受到环境的变化，这不禁令它怀疑自己是否因为没有视觉下意识地原地打转。在这未知的压抑中，就连生活在空旷虚无的海中的鱼，也慢慢领会到了何为孤寂。

终于,光亮出现了。说成是光亮，只是和先前的黑暗相比，现在的灰色海水已能带来充足的希望.其间飘浮着的灰黑色小球，中央周期性地发出隐约的白光。它们从鱼身后刚刚游出的区域中飘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的中心扩散了，才变成现在这样。所以，继续向外也许就能离开这个无法让它遵循生存本能的地方，鱼想。
……
如果不这样的话就要饿死了。鱼怀着矛盾的心理看着眼前的不可名状之物。黑暗四周飘浮的小球不知何时改变了它的形状和样子， 最初是一条被压成球形的鱼，随后变成了同类四分五裂后聚合成的腐肉球,但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原来器官的形状和连接处的伤口，其中所有破碎的鱼眼都死死地盯着游经的自己，却没有一丝生气。现在，周围的肉块都不停地在表面飞速浮现熟悉的面孔，带着面临死亡时的恐惧。鱼早已记住自己曾经生活在的种群中的同类在其中出现的顺序，最终发现没有自己……
不过现在重要的并不是这些，鱼边咬下一口肉块边想。突然,痛苦和绝望的感受出现了，伴随着瘀血从咬下的缺口处迸出，几乎要将鱼的视野全部染成灰红色；这些感受似曾相识，好像属于另一个人，又仿佛为过去的自己所亲历。等等……是的，没错，就是另一个人，但自己身为鱼又为何会知道？感受渐渐浅了，鱼又赶紧咬了一口，继续体会他的记忆。这部分肉块中寄存的感受似乎舍去了日常生活之中具有的美好部分，不然，他肯定撑不了这么久;另一个他的同类个体反复出现着……（咀嚼)没错，这就是负面情感的来源。那么他为什么不赶紧离开……应该说是她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