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个失踪的人或男人(2)

山门不见了，只有门框没头没脑的。你应该去那里等候，门框外或门框内，隐藏或显现。你在门框后的黑暗中等候，像是山洞趴在香椿树的枝头上。两个男人来了，爬坡，张望，直到趋近水平线的位置。你没有高喊，即使增添清净是徒劳的。局促、高调、张扬并不是你的角色口号，特质为永恒服务，而不为声响。你和他们谈论了什么，我听不到，但大致是失踪案的事。你曾侍奉一位退役飞行员，或是一名隐居的美食家，也许是个作家。哦，我的读者，我们应该为此达成共识——这位主人不能是作家。如果他是，你会对我的身份产生疑虑，或许会将我扯进这件没头没尾的事情中，但这是荒谬的，是无理取闹的。我是为你服务的，而不是为声响。
总之，这位主人失踪了。而这两个男人是警方派来负责查明此事的。但两人本身就不明不白。你观察他们也是基于不明不白。他们微小的动作在诉说，而他们却显得大条。“我们进去吧。”你庆幸他们对山门漠不关心。

在上山的路上，你嘟囔着本地人常有的自言自语。你在指路，在跟随，在做向导。“石笠岩向右......为愚池右拐......”他们对于位置的混乱就如同这些地名，迈出的步子也没有你的轻快，更不会对山涧的清泉报以感恩。你们路过了几处疑似住所的破败土屋，但没做停顿。在你的印象中，人只会活动在房屋林立的一亩三分地，破烂不堪是人特有的精神状态，而并非房屋的。我的读者，你究竟有几重样态？
你们来到了这座山的最高栖息地。这里有一幢砖瓦砌成的别墅，聚集着你们在此地能见到的大多数人为要素。这幢房屋静悄悄地、悄无声息地与气候密谋，很快就下起了雨。虽说不大，但很迷离，会让思考者沉沦，会隐没失踪者的去向。“我听说这儿的雨会扑通扑通地往下掉鱼。”其中一个男人抬着头，挤弄着混进雨水的双眼。另一个男人似乎不在乎这句话的深意，也不顾语句中的铺陈和双关。“我们俩进去，让他等着。”我也不清楚他将等来的是鱼还是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