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夜】齐司礼的婚后日常（四十二）小狐狸第一次回霖岛（四）(4)

那些幼稚的话语一听就来自于一个刚行过冠礼的少年，一个只会种地的农民和手工匠人。
他们在谈论为什么会开战。
如果下等士兵对战争所牵涉的相关因素知之甚少，他们的谈论和思考会在几句话之后止步。但是我呢？我是一个将军。
可是很抱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开战。
战前，他想起那些蠢得要命的誓师——理由是如此的冠冕堂皇，正气凛然。爱国精神，姑娘的仰慕、以磨砺和锤炼。这些让他回想起来想作呕。】
周围的时空在我眼前快速流转，直到速度变慢，我站在他的门前。
【“我为什么活着回来？”
坐在窗前，是他的背影。他轻柔地抚上那个弓箭护手，想回到战前日常的生活中。但那些平静的回忆一幅幅闪过眼前，它们没有停留。它们只是影子和记忆。什么都没有。

一道指令，将日常生活和战争之间划开了清晰的界限。
他亲手给她做的弓箭护手，还有那些和她的书信往来。他用眼睛请求它们：“对我说话吧，收留我——收留我，往昔的生活——无忧无虑的美好往昔——再收留我吧——”
可是经历了，还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吗？
战争的轰鸣还在耳边，被刺伤喉咙的战士的鸣啸般的垂死喘息还在耳边，血液的喷溅声还在耳边。
日常生活，那种永恒而彻底的安宁，成了一把利剑，将他和这个暂时归于平静的世界一把劈开。但是它同时又巨大而沉寂，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沉湎于暂时的安宁之中。战争永远都是进行时，和平不过是一些小插曲。】
随后又是一阵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