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廻小说中篇(34)

从草缝里往外看，最初在山上被追赶的几张烟一样的脸浮现在眼前，有好几个表情空虚的白色的东西来往着。
好像也有些东西在城镇里没看到。像郁金香的花蕾一样，也像奶奶拿着的钱包一样的大的鬼怪，在遥想走的路上徘徊着。
「怎么办……这样的话，就不能往前走了」
遥发出快要哭的声音。
被那样的东西挡住了路，怎么也没用。
即使恰好能从旁边穿过去，现在这里的东西也会一起追上来吧，在入口都是这些的话，山的深处又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小狗的鼻子嗡嗡的开始响起来。
「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捕捉到了什么味道，鼻尖朝着各种各样的方向嗡嗡作响。
没有打扰的默默地看着它，小狗突然从草丛里跑了出去。
「啊，等一下」
追赶着小狗的遥，弯着身子在偏离山道的茂密中移动着。没有把那样的遥放置不管，小狗不断地回头确认是否跟在自己身后，嗅着地面的味道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继续着这样的移动，来到了稍微开阔的地方。
路灯吱吱地响着，把周围染成了橙色。

小狗朝着有铁格栅的入口一样的东西低吟着。
和教科书上看到的防空壕很像。四角形混凝土的入口在山坡上突立着，写着『禁止入内』的红色字样的木板掉了下去。
铁格栅的一部分弯曲着，如果是类似遥的身体的话应该能够进去。
「该不会，要通过这里？」
小狗朝着铁格栅吠叫。
「这样啊……」
要想进入就需要相当大的勇气。铁格栅的对面是手电筒的光无法到达的黑暗。从那深处散发着城市水渠数倍的恶臭。小狗大概是闻到了这个味道吧。而且还有红色警告说不要进去。可能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着。如果是几个小时前的遥的话一定会退缩的。
呜哦儿
小狗用粗吠的叫声来振奋自己，跳进了铁格栅的缝隙里。
白色的屁股一眨眼就被黑暗吞噬看不见了。
——唯，等着我。我现在就去。
把手放在弯曲的铁格栅上，弯下身来，从深处的黑暗中传来了嗥叫般的声音。并不是狗的声音。这是从未听到过的生物的声音。
这前面也不能说是安全的道路。
※
穿过又长又暗的隧道，出现了像蚯蚓一样粘糊糊的管道沿着的沾满水垢的脏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