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廻小说中篇(32)

进入二楼自己的房间。
窗户开着，房间里充满了夜晚的气息和温暖的空气。
少女漫画杂志、动物布偶、动画中出现的魔法手杖玩具。母亲给唯买的东西被塞进了房间角落的箱子里。这里面没有一个是唯想要的东西。母亲心血来潮地买来，强迫我露出高兴的表情。
唯经常在这个房间的榻榻米上仰着闭着眼睛。并不是睡着了。只是，闭上眼睛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希望必须在『家(这里)』的时间早点结束。希望明天早点来。就是这样的愿望。
我也曾这样想过，自己不在『家(这里)』也可以吗。
前几天才知道，不是那样的。
像往常一样把遥送到家里，想多摸摸茶子和小黑后回去，就顺便去了空地。在茶子和小黑的陪伴下，躺在冰冷的草上抚摸着两只狗狗的后背，感觉很温暖，就这样打了盹儿。回过神来，天空一片漆黑，风也变凉了。回到『家』，发现玄关上翻倒着妈妈的黑色高跟鞋。
碰巧母亲好像很早就回来了，突然跑到玄关，狠狠地打了唯一巴掌。
「为什么不在家啊!」
脸像鬼一样地喊叫。
母亲很少对唯生气，但是一旦生气了，手就会伸过来，脚也会伸过来，唯感到很痛。痛苦的回忆之后，母亲慌张的样子紧紧抱住唯，「对不起，对不起」的道歉。

明明总是一副我不在也可以的表情，但那个人却不知道是要自己还是不要自己。
想到这件事，门口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欸，唯抬起头来。
「唯？你回来了吗？」
是母亲的声音。
脚步声从楼梯上来，母亲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唯的房间。
感觉好久没见到妈妈的样子了。
皱巴巴的衬衫和满是皱纹的裙子。
头发乱糟糟的，露出疲惫的表情。相当憔悴。
「还没……回来啊……」
母亲的焦点没对准眼前的唯。
看不见。
从母亲手中掉落着传单般的纸，像是在地板上滑动般好不容易到唯的脚边。
『小学生的女孩失踪了——』
那是一张寻求唯信息的贴纸。
大概是在哪里剥下来的吧，四角都破了。
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看到自己的脸。
『行踪不明』——现在，我就是这样吗。
「骗人的」
母亲像要倒下似的坐下，将空虚的目光投向天花板。
「骗人的，唯她……唯她不在了……怎么可能，骗人的。」
像胡话一样，重复着骗人的，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