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诗经丶无衣（全）(13)

“皇兄。”我苦笑一声，“您不是已经替臣妹做了选择？”
“能嫁予状元郎，不一直是你的心愿吗？如今能如愿，缘何又改主意了？”
“一国无主，国将不国……”我轻叹，“公主可嫁状元郎，但君主却不行。”
“这是我们的血脉必须做的取舍。”
他笑了笑，将一份奏折放在我手中，自己去批阅另外一份：“也对，你若坐在了这个位置，想要他也是很容易的事儿。”
“皇兄！”我无奈，在他戏谑的目光中，于奏折上落下第一笔批阅，“他当是鹰，若是将他困于这深宫，于他而言便是折辱。”
“那你这般决定，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
“……皇兄！”我将奏折递回他手中，“做这样的决定我很痛心！您就别再动摇我的决心了！”
回答我的是他爽朗的笑声，我许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
而后，他敛了情绪，认真对我道：“年前着人帮你建的公主府已经落成，过些日子便搬出去吧，朕也会嘱咐白起，让他每日将需要你处理的事务带去给你。”

我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皇兄，没想到您也这般……不顾礼法？”
笔尖落在我的鼻尖，抬手一抹便是墨色：“你们私定终生时也未见礼法，咱们可是亲兄妹。”
“朕这身子太医说若调养得好，再撑个半年没问题。”
“若想……”
他的话没说完，我却已知晓。
我摇了摇头：“皇兄，帝王不该有软肋的。”
之后的日子，我与白起的相见便是在朝堂，偶尔的目光相触，便已知晓彼此的心意。
七月，皇兄病重驾崩，下诏传皇位于我。
八月入秋，边境又起战乱，白起请命出征。
又是一年中秋宫宴，我只在宫宴略略一座便离开了宴会宫，还是在花园的假山旁，白起寻了过来，看到坐在草地上拎着酒壶的我时，不由分说地俯身将我扶了起来，拿过我手中的酒壶，挂在了他自己的腰间。
“有孕在身，莫要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