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诗经丶无衣（全）(10)

“而你，要陪我喝！”
白起点头，算是应下。
而后，等待我的便是多年的深宫之囚和与白起的离别。
直到重逢。
下
我把酒盏推到白起的面前，端着自己的和放在他面前的那个杯盏轻轻碰了碰，而后一口饮尽。
我没有敢看白起，但我听到了他轻声的叹息，我放下酒盏时，看到白起的也空了。
分别八年，我虽囚于宫中，除了宫中宫娥之外接触不到其他的人，却也不是什么消息都听不到。皇上偶尔会来陪我坐坐或者聊聊天，许是因为我的一举一动皆在他掌控，我的心头所求也被他拿捏掌中，偶尔遇到前朝繁杂之事，也会同我说上一二，问我该做何解。
我也不会避讳的给予回答，虽然每次的回应，换来的都是更加严厉的宫禁戒备。
有的时候，他也会和我说说白起的事，哪怕只是三言两语。
但这偶尔的三言两句，却比囚我之处的宫中禁卫更具有威胁。我知道，这是身为皇上的皇兄对我的警告。

八年未见，虽然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看着坐在我面前的他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问他这八年来过的可好？
问他入朝参政是否如意？
还是贺他前无古人地将文武状元都收入囊中？
相顾无言大抵就是现在的我与他这般，千言万语都比不过——
你在我眼前。
八年的时间，我早已过了最明艳的年华，深宫之囚也耗尽了本该属于少女的欢悦，许在他的眼中，我应当是稳静的，毕竟我还可以这般无波无澜地坐在他的面前同他饮酒。
而白起，许是看过了边境烈日风霜，他和我的记忆中已不太一样了，褪去了少年的稚嫩与青涩，脸上恰到好处的棱角和衣领也未能掩住的伤疤都在倾诉着他的成长。
我又想起今天说书人口中的白起，而立之年已过，却不曾婚娶，继承了老侯爷的血性与衣钵，誓将毕生奉献与家国。
听着倒是振奋与鼓舞，可曾有人问过他，这一切是否真是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