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真理】第三章——历史(7)

“传我命令，所有人，不得为难没有反抗能力的上等人，更不得私自寻仇，违者与‘扰乱军心’同罪！”少年斩钉截铁的语气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符。
“明白！”四周齐声回应。
少女瞥了眼这支衣衫褴褛而纪律严明的队伍，再想起皇家军队四散溃逃的样子，心中暗暗叹气。却依旧高昂着头并无反应。
其他贵族小姐们互相推搡着，狼狈地跑走了，只留下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少女。依旧背着手昂着头冷着脸。
“都先退下吧。”空荡的正厅只剩两人。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突然有些慌乱，心跳加速，毕竟也是头一次和男子独处一室。不过她还是保持面上的镇定。
“担心你的姐妹们吗？有人暗中保护她们的，绝不会让趁人之危的小人伤害她们的。你放心，你也是安全的。”少年语气放得很平和。
少女也放下了剑拔弩张的语气，“她们怎么样自是与我无关的，我怎么样也无所谓了”，依然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姑娘先坐，有话但说无妨，不会有人偷听的。”他瞥见她皓腕上的勒痕，心底生出怜惜之情，却不敢再看她一眼。
少女也不推辞，毕竟当俘虏站了半天难受的很，就直接坐到椅子上。少年也做到对面，但是两人都不敢再打量对方。
沉默，尴尬，良久。
“你不恨我们吗？”“你不怕我们吗？”两人同时问出相似的问题，结果更尴尬了。两人相视笑笑，试图遮掩这奇妙的默契感。
少年干咳两声，清清嗓子，“下等人自然是恨上等人的，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我真正恨的是制度，当然，”他还是把后半句“我不恨你”咽下去了。
少女也大方地吐露心声，“害怕是肯定有点儿的，不过我死了也无所谓，就没那么怕了，当然，”她也咽下去半句话“我完全不怕你。”
少年眉头紧皱，“你怎么能这么想，为什么你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难道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吗？”他不理解，他最骄傲的事就是在这样非人的环境中顽强地活到现在，而眼前这位锦衣玉食的公主居然如此轻浮地对待自己的生命，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