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铁】青梅与酒（小说/短）(3)

“是的，这边世世代代以梅为生。”红郎又端坐回铁虎面前，拿起一颗梅子递给他，“尝尝吧。”
铁虎犹豫了一会儿，仍是很难为情地苦笑着，“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哦。”
分辨雨势小没小，其实很容易，只要精神多集中一点，听着老钟表指针的滴答逐渐盖过了雨声，就知道在傍晚时分雨势转为了小雨，照进屋内的光线也比中午时候亮了一些。
“南云。”红郎敲着铁虎的房门，里面没有动静。这原本是他妹妹的房间，临时被腾出来做了客房，角落还堆放着早就闲置的杂物，盖了一层米色的布在上面，浮着点点灰尘，不过铁虎一点探究的心思也没有，他只是躺在偌大的地板上，躺了一下午。“我去接我妹妹了，饿了的话厨房里还有点心，晚饭等我回来一起做。”
“知道了。”被他这么一说，肚子竟隐约地咕咕叫起来。他背对着房门，发出虚弱的音节。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点心都是——梅子饼，梅心糖，梅肉蒟蒻，亦或只是单纯的梅干。口有些渴，打开冰箱又见泡着青梅的一玻璃罐水——应该是酒吧。

铁虎悻悻地回了房间，继续躺下，意识逐渐迷糊，直到被门外一阵如风掠过的笑语唤醒。
门“唰”地一下被打开，铁虎激灵地爬起，未从睡梦中缓过来的心狂跳不止。
“这位就是南云哥哥了——要喊‘哥哥’哦。”红郎蹲下身，搂住了站在门口的小女孩。
“略——”她冲红郎吐了个舌，扮起鬼脸来。
被问及晚饭想吃什么时，铁虎毫无兴致地打着哈欠，“随便什么都可以”地说着。而妹妹在一旁兴高采烈地高举着双手，不断叫着“咖喱咖喱”。
客厅里的电视机正放送着本地的民谣节目，是每天妹妹放学回来写作业的背景音乐。这电视机有些年头了，屏幕里已经出现了斑驳的雪花纹，电流声沙沙响着却还不算刺耳。
节目里传来用击打乐器模拟雨声的声音，铁虎半躺着靠在墙角的柜子上，直到近在眼前的咖喱香气将他拉起来。
妹妹握着勺子大口大口地将混着咖喱汁的米饭往嘴里送，红郎不得不提醒她吃慢一点。而铁虎在一旁细嚼慢咽着，被红郎点了名当做“榜样”，让妹妹好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