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铁】青梅与酒（小说/短）(2)

“到了，这就是我家。”踏过石板小径，红郎打开了屋子外的围栏。
“哇，”铁虎小声嘀咕起来，“我是要回到古代了吗？”
“山里多阴雨，可能会有些不适。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铁虎的心里也阴沉沉地下起了雨。
进到屋内，红郎取来一块干净的毛巾让铁虎擦擦身上的水。
“还没吃午饭吧？”他问。
铁虎摇摇头，“不饿。”
但那似乎只是一句缓释了气氛的问候，红郎还是盛来了一碗茶泡饭，中间立着一颗橙红的梅干。
“还是吃一点的好。”他说。
不想表现得太没礼数，铁虎无奈拿起了筷子。第一口便将梅子含入口中，果肉浸满了酸辣的盐渍，汁水一口咬出，扩散在口腔里，整个腮帮子立马酸疼起来。
红郎看着铁虎拼命掩饰被刺激到的样子，忍俊不禁。
“「先食梅者，勤而勇健」——是我们这里的说法。”

“呵呵，原来是考验我吗。”铁虎扯了扯嘴角，“不也只是漂亮话么。”
红郎望向窗外，雨势没有丝毫减弱，叮叮咚咚，撞钟似的敲打着屋檐下的风铃。
“等这场雨过了，就可以采新一年的梅子了。”他说。
一不留神，铁虎就捧起碗“簌簌”地喝光了最后剩下的茶汤。他一抬眼对上红郎的目光，脸颊飞上了一片红，“啊，还是多谢了。”
不一会儿，汤饭的味道消散去，一股清甜的幽香又飘到鼻尖，不是从哪一个方位，而是已融在空气中似的，从房梁上、从地板上、从门框上……散发出来，包裹着自己。
红郎推开了玄关旁的小门，一尊摆放着一双遗像的佛坛从他身侧露出了一角。铁虎一瞥，不禁屏住了呼吸，坐直了身子。
红郎取出了一瓶液体，倒进了两只瓷杯中。大概是酒，铁虎猜。
他转过身时，又不知何时变出了一盘裹着白雪的梅干。铁虎凝神地嗅了嗅，“原来是这个味道呀。这边还真是有很多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