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之梦(6)

他顿了顿，倾斜过杯口，小饮一口茶水，安静的会客室中，一声吸溜声格外不合氛围。
“那么，如果演员并不知道自己是演员，而且并不知道舞台只是舞台呢？”
“——《楚门的世界》？”
余煜脱口而出，甚至于没有注意自己打断了正热情高涨的医生。
“非也，楚门所在的世界，说白了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但是如果一个被定义为舞台的世界里，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只是演员，但是都在照着既定的剧本推进着，这样呢？”
余煜光是想想，就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接着，我们再扩大一点定义，我们知道，思维、梦境起码是因人而异，不会被别人所定义，即便是‘棋手’也无法定义“棋子”的功能和‘棋盘’的规则，对吧？”
余煜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医生一直在引导的话题终点到底是什么。
他略带惊恐，听完了医生接下描述的话语：
“但是，正因为有着自我意识，所以界限并不止步于‘棋子’和‘棋盘’，它还能够延伸到‘棋盘’外，棋子受限于棋盘中并没法直接触碰到界限，但是却能够通过其他办法，触及甚至于——”

他双手向上张开，做了一个爆炸一样的手势。
“那...那就是说...”
余煜艰难地咽下口水，磕磕绊绊开了口。
医生像是预料到听众会是这种状态，面带浅笑，缓缓摩擦着已经喝净的茶杯壁，缓缓旋转。
“那，根据专家的说法，这颗突然出现的未知星体暂时并不会对我们的生活产生实质性的影响，请各位市民们请勿恐慌——”
泽就这么呆滞地夹着菜，怔怔看着屏幕中故作镇定，正一脸微笑面对摄像机的主持人。
就在中午，那颗未知的星体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地球上方，遮挡住大半太阳。
泽不知道如何形容当他探出窗户，看到一颗漆黑的球体出现在天空中的心情。
就如同末日降临一般。
不过万幸的是，那颗星体并没有落下砸向地球的意思，就这样稳稳固定在了H市的正上方，像是谁在天空的画布上留下一滴墨水一样。
但，谁知道那是常态的固定，还是暂时的停顿呢？
“专家的说法...还真是能说会道...”
父母常年在外工作，泽也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座位，轻声说道。
“估计也只是用来骗骗不懂的人，稳定一下居民吧...突然出现的星体么？...还真挺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