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之梦(5)
挪威,通话时间一分五十五秒,通话中。
“...果然是类似恶作剧一样么...”
他大松了一口气,虽然说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那头突然出现一些恐怖的喊叫之类的,可到底只是一通电话罢了。
泽讪笑着自己一如既往的多疑,正准备挂断电话时——
噔—噔噔—噔噔
自己设置的铃声突然响起反而把泽吓了一跳。
是自己的挚友打来的。
“我去,你不知道你这电话有多吓人——”
他接通的瞬间就想和朋友说起刚刚的经历,可那边嘈杂的噪音让他的苦水卡在喉咙里没有吐完。
“喂?你那边什么情况?”
“喂!泽!打开窗户,往天上看!——”
还没等朋友那边把话说完,泽就感觉房间中的亮度骤降了不少。
在阳台映射进的阳光中,出现了一大块奇怪的阴影。
“那,如果把这个实验的性质扩大,将人置于对象的位置上,会怎么样呢?”
医生把玩着手上已经喝净的茶杯,缓慢旋转的杯壁在余煜眼前仿佛一副滚动的画卷。
“额...你是在说类似赌博那种方面?”
他实在是搞不懂,一个动物实验为什么会和此次来咨询的话题有关系。
“赌博?当然不是,如果仅仅是那种肤浅的东西,我就不会用它来作为话题提起了。”
医生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大笑起来,将茶杯放回桌上后,他重新拿起热水壶,为自己续上一杯茶水的同时,透过镜片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余煜身上:
“在给你点思考暗示吧,如果你把实验对象当成棋子,而整个实验的盒子当成棋盘,会发生什么呢?”
“棋盘...你是想说,棋子在棋盘上的博弈,是源自于棋手,而棋子只不过是按照棋手的意思行动?”
思考片刻后,余煜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他好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医生想要说的东西。
“嗯哼,很接近了,不愧是‘大’作家,对吧?”
医生似乎很高兴余煜能够如此迅速理解到自己的意思,赞许地点了点头:
“棋子这个定义毕竟也只是对于无生命而言,但是对于有着自我意识的人类,棋盘的界限就会变得非常有趣了。”
“界限?”
余煜重复了一遍,他一下子并没有理解这个词的具体含义。
“没错,再举一个例子,舞台剧上的演员并非不知道自己只是在饰演角色,即便是再高超的演员也无法将一个角色演到极致,因为无论如何,演员只不过是舞台上的过客,演戏也只不过是一时将真实搬上舞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