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崩塌的，我们最后的未来(13)

我使劲咬着牙，感受着爆破的耳鸣声，努力挪动我的手指，我的手臂，我的四肢，控制躯干不要倒下，又不稳定地活动关节。我的左手碰到了什么，我抓住了牠，使劲地抓着—
“醒醒！”
她在摇晃我，她在漂浮于天空中，我尝试抓她的手，但怎么也抓不到，是什么呢？蜉蝣？还是海藻？所以说蛋可以潜水是真的吗？还是说椅子不能再压缩了？
手掌被扯出来了，在空中摇晃。
我说空气很重，我不相信空气，它们不可信。但灰尘说不管是什么东西你必须要有个拐杖，不过是黏糊糊的还是尖锐的，不然只能像汤料一样搅啊搅乱成一团。我有椅子，我有椅子，所以我不需要拐杖，听清楚了吗？
我的手是暖的，看吧，我有椅子。
“好点了吗？有不舒服的地方没有？”飘着热气的可可，第一次尝到那么甜的东西。入口时被吓了一跳，好烫。
“烫到了吗？”
“不习惯。第一次喝温热的。”我诚实地回答。
“慢慢喝，不要急。可以再温的。”她送了口气的样子。湿热的右手轻轻地包裹着我左手的手心，她可能握了特别久吧。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无微不至地温柔关怀，我有点受宠若惊。
有些重的但温暖的毯子，明亮的房间，干净的桌子，柔软的床垫，清新的空气，不是凝胶的食物，很甜也很烫的水，所有的东西都是第一次感受到，不是所我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