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幽灵鲨篇·下)(2)

此外，还我们见识了羽兽群抛下的粪雨，尝了新鲜的高脚羽兽蛋，被魔族佬袭击了一次，不多赘述。
总之，在离开罗德岛的第四天早上，我们沾着黄沙的靴子，踏在了铺满晨光的首都主干道上。
劳伦缇娜撩起用来遮挡荒原上毒辣太阳的兜帽，露出有着珍珠般柔和曲线的侧颜，望向林立的楼房间凸起的那个巨大白色圆顶。
“那是我们的目的地？”
我站在她身旁，看向同一处地方，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收回视线，将一只手臂从披风下伸出来，“走吧，博士。”
我握住了她的手掌。
她的手很冰，像是长年浸在冷水中一样。此刻，这只手的主人正因激动颤抖着，抖落了附着在肩上的沙粒。
劳伦缇娜，终于要回家了。
踏上十几级阶梯，穿过两侧高大立柱投下的影子，走过一扇自动玻璃门，我们便置身于这座伊比利亚最大的艺术馆内部。
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平整的白色延展开去，和垂直的墙衔接在一起，填满了画框外的视野。
整座艺术馆像座复杂的迷宫，不同的展区间没有明确的分隔，全部相互联通。游客只能贴着一侧墙面一步步参观，否则就会迷失在其中，不得不请求工作人员的帮助。

场馆最外围是定期轮换的新晋画家的作品，往往只有一些行业内的评论家会在此停留，三两聚在一起，点评那些画作稚嫩的技法，吸着雪茄相互谈论自己看好的新秀。
随着人群向前，画作的密度逐渐稀疏，有时一个空旷的展厅内，只面对面悬挂着两幅画，建造者似乎就觉得此处已拥挤不堪，要将下一幅作品挂在隔壁了。
人们在此时出现了分歧：有一部分人停下了脚步，站在红色隔离带外，望向墙上用厚重木框装裱的作品，似乎它已是伊比利亚艺术的终点，不必继续向前了。
另一群人则在发出几声赞叹后，继续走着，在下一幅画前进行下一次选择。
我和劳伦缇娜走了大约两小时，裹挟在人群中从艺术馆的入口走进它的心脏，与我们同行的人越来越少，使我们终于能够自由地舒展胳膊，调整自己的步行速度了。
她寻找的作品挂在最后一个房间的角落，大批人群聚集在我们身后，背对我们欣赏着另一幅画作。他们伸长脖子，沉醉在画中的女人神秘的微笑中，发出啧啧的赞叹。
劳伦缇娜和我牵着手，看向面前那幅深蓝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