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rd前崩坏录】岩与石 31 你就像一只小小鸟(6)

“后来我没有撑下去⋯⋯活着好痛苦、好痛苦。但是死的时候比我想象的更痛苦…终于我后悔了。”
艾丽妮深吸一口气。
“大概是那时候的悔意吸引来了祂。我想如果我能获得重生的话，那么也能帮你脱离那种毫无道理的悲惨结局…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突然间艾丽妮站起身，车窗外夕阳摇摇欲坠向地平线，满天的红霞燃烧着垂死挣扎的光芒，最终溺死在大西洋的余光中。
蒲雫曾见过一个古怪的雕刻师傅，在给作品粗雕的时候，会刻意蒙上自己的眼睛，仅靠触觉来打底。
按他的说法，光看外表是会骗人的，只有感受完那些纹理，哪光滑，哪粗糙，哪有细小的裂缝，哪有风吹日晒形成的风蚀面，才能明白它是块什么样的料子。”
“妈妈！妈呀！……”她再也喊不出来了。四个痴呆儿之一掐住她的脖子，像拔鸡毛那样拔掉她的鬈发，另外三个抓住她一条腿，把她拖到早上给一只鸡放过血的厨房去，她被紧紧抓住，她的生命被一秒钟一秒钟地拖走。

黄铜浓烈的锈味在蒲雫的舌底蔓延开来。
那是一枚小小的临光家的族徽。几年前蒲雫离开穆大陆前曾悄悄带上了它，年轻的女孩不愿在它的光芒下过活，却一直以她的家族为荣。诡怪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古老的伏特加烈酒，这样的口味更适合父亲或兄长——或者说，蒲雫本就不该碰这样的烈酒。
再睁眼时她已立于悠长走廊，午后暖阳透过落地窗撒满一整条走廊，微风挟来的是百合花香气，一切岁月静好，是她所未能抵达的彼岸。
混沌、迷惘。无限的情绪像是潭混了碎冰的泥泞一般将人层层包裹，不急不缓的，却感觉下一秒就要坠入深渊。她被缠得快要窒息了，偏偏无数新鲜的、细小的伤口又让她的意识格外清醒。可纵使遍体鳞伤，也感觉喉咙倾吐不出分毫声响，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在听到那个消息的一刻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