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飞(2)

他干着急，漫山遍野的跑，找那一只只的牛，他此时的愿望更明显了就是飞起来，如果可以飞他就梦顺利找到每只牛的位置并且带到家。
还好，总共四只牛，他找到了三只牛可那一只呢，赵文平心想算了，牛都能自己找到家，他牵着仅有的三只牛回到家，天色渐晚，他去猪圈喂猪，猪不管吃什么都稀里糊涂，赵文平看着猪心想猪没烦心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用为牛担心。
出了猪圈，回到了家，依旧是酗酒的他。
他发疯了：“牛呢？”
“都在，放回去了”
他想蒙混过关，可脸上却流出冷汗。
酗酒的父亲虽然爱酒可他却不傻呀！
“狗日的，你放屁！”他抄起酒瓶。
“老子，亲眼看见就三只牛，好呀你也拿我当傻子”
他抽了他一嘴巴，并把酒瓶朝着门框打碎。
面对那一嘴巴，赵文平没留下过一滴眼泪，只是直勾勾着看着他的父亲，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父亲！
“去，把剩下的牛找回来，否则你也别回家了！”
啪的一声，本身就不结实的门关上了，黑灯瞎火，去哪找，家里只有一间房子，赵文平选择放弃寻找，而是选择休息，他走到了牛窝，铺好稻草，文平躺了上去，老牛在他耳朵旁哞哞的叫着，仿佛和他对话，一种嘲讽的对话。

“小家伙，被挨打了，活该。”
“谁叫他弄丢了，就是。”
文平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只是对那一巴掌怀恨在心，他越想越气，却又说不上来什么，最后只能骂他一句狗日的，他烦透了这个酗酒的爸爸，他压根不配爸爸这个称号，深夜，他想起了妈妈，如果没有这个负责的爸，妈妈也不会受不了他离文平远去，那是一个冬天，妈妈就离家出走了，文平还在湖上打粗溜滑，回到家中，看到妈妈走去他第一时间没有哭，只是看着地面，看着那个原先属于母亲的床位，他渴望妈妈的安慰，他渴望妈妈的爱，终于一滴眼泪在右眼流了出来，可是他没有抽泣，眼泪打湿了被当成床铺的稻草，他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他没有与父亲打招呼，而是出去掰着苞米，苞米棒子变得异常的难掰，如同一块坚韧的石头，掰了也就只有五六个，他顺手一摔，跑出了苞米地，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远，张开双臂他似乎真的飞了起来，在原野上玩的发疯，玩的过瘾，晚上，他不得不回到家，因为家在他的幼小的心灵作用只是住下，回到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牛回来了，在牛圈里安详的吃着稻草，犹如他的母亲那样美丽安静。
转眼，他长大成了人，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个小村庄里待下去了，父亲也从那当初一巴掌扇的响亮的男人变成了一个甚至连一碗水都搬不动的老头，可是文平没有意识到，他认为父亲这样是活该，于是在离开村子的前一天晚上偷摸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天还蒙蒙的亮，文平踏上了这未知而又艰难也充满激动的路，花了几元买上车票，上了车望着一路的风景，他一点也没有留念，他认为村子里的童年生活就是地狱，而汽车前进的地方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