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之死(4)

“好，好啊！朱棣，你总算露出你的狼子野心了！什么靖难，什么清君侧，都是借口！你就是自己想要当皇帝！”面对此情此景，方孝孺肺都要气炸了。“不错！皇位历来是能者居之，朕身为太祖嫡子，如何不能！何况此乃民心所向，太祖遗愿！方先生，朕想请你拟一道登基诏书。”“你以为老夫会写吗？”“你若不写，朕只能让你在大牢里过后半辈子了。”朱棣把话放的很明白了，他看中了方孝孺的文采，此时的他还想着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方孝孺劝动。
熟料方孝孺也把话说的很干脆：“就是杀了方孝孺，也不可能为你这个逆贼作诏！”
“那朕就杀了你！还要灭你九族！”此时，朱棣的话虽短，却已经像那数九寒天的冰窖一样让人后脊梁发冷。方孝孺却面不改色：“杀我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读书人，他们会告诉后世，曾有一个忠义之士为了那份节操而被不容他的反贼残忍害死！”

朱棣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挥挥手，叫人把方孝孺先押赴大牢。
这天夜里，朱棣提着一个食盒到了大牢，方孝孺正端坐牢里。朱棣来了他动也不动，只是冷声问道：“怎么想起来来看我了，你不是应该在筹备你的登基大典么？”
“来看看你，顺便与你聊聊天。”朱棣也坐了下来，打开食盒，取出酒菜。他先为方孝孺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上，举杯敬酒，方孝孺理也不理。朱棣自顾自地饮下，问道：“在先生眼里，我真的就是一个反贼？”
“这还要问吗？皇位本来就是嫡长子所继承，懿文太子归天，那就是懿文太子的嫡长子该继承。怎么也轮不到你！”
“那我再问你，要你选择的话，你是选择一个能够为大明江山带来万世太平的非嫡子当皇帝，还是选择一个名为嫡长子嫡长孙但是所干出来的事却让江山陷入破碎涂炭之人当皇帝呢？”
方孝孺不做声了，的确，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可是，木已成舟，他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