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之死(3)

说到这里，他转身看向父皇的灵位：“昔日太祖皇帝开创大明，整顿吏治民生，何人不颂扬其功绩？可是朱允炆，孤的这个好侄子！他虽然是按祖制选出来的太祖嫡孙，可是他干的哪一件事是符合祖制的？他宠幸奸佞，为政上胡乱号令，他变律法，改官制，离经叛道。复井田，乱藩镇，倒行逆施不遵历史潮流！这些，哪一个是祖制要他这么做的？！你不是饱读诗书吗？你今日当着孤的面，当着众臣的面，当着太祖爷的面，你解释解释！”
“你！……”“还有！”朱棣不给他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孤自受封燕王以来，本欲尽臣子本分，守护北地，可是你！与齐泰黄子澄之流在他耳边煽风点火，离间我叔侄关系，不单罗织罪名使周王、代王、岷王、齐王蒙冤下狱，更兼逼死湘王等孤之手足！似你这样唆使皇家内乱不更是大逆不道？！允炆自焚你却苟活于世，又何谈忠！”
“呵呵，反贼就是反贼，死到临头还能帮自己找到粉饰之词！那我问你，你忠君吗？你忠于太祖吗？你忠于太祖选定的建文皇帝吗？！”

“哈哈哈！”朱棣又笑了，“那孤问你，你忠于大明朝吗？”“当然！太祖皇帝就是大明，太祖驾崩，建文皇帝就是大明！因为他是太祖皇帝依祖制选定！”
“错！”朱棣厉声打断，“大明是太祖建立不假，可是大明朝，还有这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他们才是大明化身！孟夫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连百姓死活都不顾，把他们逼得都要起事造反，这难道不是要让我大明陷入混乱之中？还谈什么忠于大明！你总提祖制祖制，那好，孤王把孟夫子的另一句话改一改，也送给你！你听着！还有你们这些大臣儒生都听着！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尽信祖则不如无祖！为大明江山永存，毁我朱棣一人，又何妨！”
随后，他走到朱元璋灵前，一字一句地说：“今日，孤王昭告天下，这九五之尊的皇位，朕，坐定了！”
话音一落，一旁的内侍郑和与长子朱高炽，手捧乌纱冠帽与衮服，为朱棣穿戴好。群臣之中，夏原吉带头下跪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余众人包括方孝孺带来的儒生也跟着伏地叩拜。只留下方孝孺呆立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