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四） 已腰斩，能力有限，意义不明(3)

“‘解放’是什么？我们可以不用工作了吗？”有工人问道。
“不不不，工作是必要的，劳动是……”
“不工作！不工作！不工作！”工人们“抗议”着，在自卫队攻到这里之前，他们已经累到快要站不住脚了，更不要提好些工人在工作时稍有不慎就会被工厂主毒打。
“安静，安静！”
工人们都攥着拳头。
“嗯……这样，我先问大家几个问题。”
工人们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此之前，从来没有除工人自己以外的人在工厂内关心过他们、询问过他们。
“工人们，你们知道‘阶级’吗？”班长再次望向教导员，并不是为了求助，而是要展示成果。
“什么是‘阶级’，所谓阶级，就是一些大的集团，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的作用不同，因而领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数量也不同。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集团，由于它们在一定社会结构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其中一个集团能够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
“简单的说，我们工人在工厂生产中所起的作用是主导劳动，生产的东西出自我们之手，但因为我们——我们所处的工人阶级——的劳动成果被工厂主一类的资产阶级占有了，他们占有生产资料，我们用着他们的生产资料、得到微薄的工薪。工人同志们，我们是劳动的主导者，我们受到的待遇理应如此吗？”

“不应该！”一个工人怒吼道，“老子六点钟起来，晚上十一点才能休息，从早忙到晚，饭都吃不饱就要被赶着上工，快要变成火柴棍儿了！”
“那个破烂厂主，就天天盯着我们，什么也不做，在一旁抽大烟、给情人们打电话，他富得流油，而我的饭碗里连一滴油都找不到。我天天劳作，还不是为的那点工资和自由吗？”另一个工人说到这里，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当初为了养活自己才来的工厂，厂主说工厂可好了，有吃有住，只要生产出的价值达到一定水平，就能到塞辅利斯将军的军工厂那里工作，赚得更多，还不需要住在工厂，将军给你分房，到时候你就自由了。结果呢？到头来，是这样被当驴使的活儿。”
“工厂有规定，一天干到晚上八点就行了，可是我们都盼着‘自由’呢，想早点做完，争着晚上加班加点，却看不到头儿，这加班久了，竟然还成习惯了。”还有一个工人控诉道，“大家都认为生活不该是这样，生产出的价值不该只有我们得到的这么一点。小伙子啊，既然你说你是来解放我们，那我们就不工作了，工作是没有甜头的。”
“这位同志，您错了。”班长俯身，关切地说，“工厂主把你们‘囚禁’在宿舍里，本来就是不合理的，这是签了买身契，不要相信他的甜言蜜语，那是糖衣炮弹。”他又挺起身子，伸平了手，稍稍抬臂，说：“不过，你们通过生产所创造出的价值，绝对不只有你们得到的工资那样杯水车薪。是工厂主占有了我们大部分的劳动成果，惨忍地剥削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