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个长篇】芯路修途 --- 序卷【小说】(2)

夕阳透过半开的窗透射进来，照在他年少的面颊上——今天是秋分日，全球昼夜等长。很快便是昼夜相交的突破良时了。虽说象牙塔已经多次在公益广告中提到了，所谓良时不过是迷信，但父亲仍然希望他把最后一次突破留到此刻。
时间还早。他便将目光投向了一边在做数学作业的其他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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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化！”一个孩子刚吟唱完口诀，舞动手中的钢笔指向习题册。坐标系的十字星在空中一闪而过，一点黑芒随着笔尖的运动投射而下，化作歪斜的字迹浮现于纸上填空题的空白中。看其运动念力的水准，赫然是已经有了小学中阶的修为。旁边的孩童无不羡慕，有的学着吟唱术咒的语调，有的学着舞动钢笔的气势，更是有的已经递上了自己的习题册，希望用一张卡片或糖果换来代写的资格。
他见状也不禁笑了笑。暑热已退，但是村中的学生们还是改不了放学后一起来家中的前厅蹭空调的习惯。父亲总是慷慨地告诉他们，如果是为了学业，那便随时可以借用这不小的前厅。
再次合眼，却又眯开了一条缝去看面前挥舞着练习册的来人。
“皓然哥！那天的那个矩什么阵的、那个术法，你再给我们表演一遍呗？”面前比他还要年幼几岁的孩子崇拜地看着他。

“好孩子，自己的作业要自己做。”他清清嗓子，开玩笑地学着老师的语气说。
“他们都不信你真的能一口气把一整本作业题全做完。连吟唱都不用，为什么啊。”面前的孩子像受了些委屈，指着那些孩子说。“姐姐做物理作业的时候，都要左手、右手的结印的。”
“熟能生巧，将来你会知道的。”些许笑容浮上了他的脸颊，又故弄玄虚地合上眼。“吟唱的口诀，默诵的心诀，物理系的结印，都不过是为了引导思绪，让施术者专注于术法而已。完全掌握了一门术法以后，自然可以像瞬发九九乘术一样，收发由心。”
“你在说什么啊。”对方也许没有听懂，叹了口气。
一边的孩子们又是一阵嬉笑。指着他打趣地说。“神玑系的学生？会被矿老板拉到黑矿场里面挖币去的！”
“哼，即使是被掳去了，皓然哥也肯定是最棒、算力最高的那个！他肯定有——一兆兆兆的算力！”孩子又跑向了他们，挥手比划着什么。
皓然有些被他逗笑了。去黑矿场里挖矿是关于神玑系学徒的老笑话。其需要的修为很低，小学低阶的修为便能催动数百台矿机昼夜不停的运转。而神玑系学生偏偏又是自保能力最弱的，在修炼到初中境界、修完通用运算架构之前几乎防身乏术。于是矿潮时也就总有矿老板在暴利的驱使下对其出手，几队凡人就足够擒获旅途中的他们了。只有富家才有机会雇佣镖局的装甲车护送，或购置一些烧录了术法程序的卷轴、或使用门槛不高的法宝，让自家的子弟在危急时祭出获得一战之力。